人不寒而栗。
身处其间的钱彭祖虽然家道中落了,也过了几个月的苦日子,但是还是头一次造访这环境恶劣的牢房。
因此,今日还是钱彭祖第一次入狱,他才在此间待了半个时辰,便已吓得脸色苍白,眼神有些涣散了。
张汤和尹齐刚一进门,钱彭祖便一头跪倒在了二人的面前,头如捣蒜一般磕个不停,只知拼命地求饶。
“尹齐,此子直诉朝廷命官群盗罪,如今已查明为诬告,当判何刑啊?”张汤不理会钱彭祖故意问道。
“按律当以群盗罪论,判枭首弃市。”尹齐明白张汤之意,又加一句道,“枭首前还要在牢中关半年。”
死还离得远,感受不到恐惧,这肮脏的牢室却实实在在摆在面前,钱彭祖听完更怕了,头亦磕得更重。
“可有何减刑的办法?”张汤开价了。
“除非背后有指使他的人,若是愿意出首,揪出了首恶,可得减刑。”尹齐说道。
“钱彭祖,你听见了吗?背后可有歹人指使你诬告朝廷命官?”张汤冷漠地问道。
“无指使之人,小、小人今日在家中,这陈情诉书包着石头便扔进来了。”钱彭祖断断续续地回答道。
“仅此而已?没看到别的人?”张汤有些不满地问道。
“小人追出去,未看到旁人。”钱彭祖有些许的犹豫。
“单凭这诉书,你就能说服郑显、刘甲、赵乙几人与你来告二百石游徼?”张汤的眼中尽是不信之色。
“这……”钱彭祖小小的年纪,虽然平时也鱼肉乡里,可实在是涉世不足,很快就在言语当中露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