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了片刻,田恬与胡妓连忙就扯过了锦衾,慌乱地遮住了自己裸露出来的身体。
有片布遮羞之后,慌乱万分的田恬才回过神,通红的脸从羞丑变成了恼怒和激动。
他哆嗦着伸出一只手指,惊愕地指向樊千秋。
“你、你是何人,竟敢闯进此处!”田恬色厉内荏地颤声斥责道。
“韦正,过来,告诉他我是何人?”樊千秋忍着笑挥了挥手说道。
“这是长安县寺的游徼,樊千秋。”韦正朝田恬行了一个礼说道。
“樊千秋?!”田恬由惊到惧,脸上的潮红瞬间褪尽,身上隐秘之处吓得猛缩,不知日后是否还中用。
“正是本官。”樊千秋收回长剑,仍然笑吟吟地说道,而后更是连连发笑,嘲讽之意不做任何的遮掩。
“管、管你是何人,快出去!快出去!”田恬已经料想到了不妙,捂着脸不停地摆手,想赶走樊千秋。
“呵呵,本官得到密报,说山水庄园里藏匿有大盗,韦正,榻上此人可是大盗?”樊千秋不动声色道。
“我、我怎可能是大盗?何人让你们来的,快出去!”田恬扯着锦衾一角辩道,比一边的胡妓还羞恼。
“哦?看着确实面熟,你是丞相的嫡子,田中郎吧?”樊千秋眯着眼睛,故意凑得近了一些笑着问道。
田恬最开始还想仗着自己的身份,直接斥退闯入之人的,可他听到对方是樊千秋时,已觉察到了不妙。
他此刻可不敢承认自己是丞相嫡子和天子中郎,否则定然会惹来大祸的!
“什么田郎中,我跟你说我是经营货值的行商。”田恬铁青着脸,指着门外说道,“你们快快出去!”
“呵呵,没想到,原来只是想要捉拿个大盗,没想到碰到留宿娼院的中郎,倒也很划算。”樊千说道。
“我与你说过了,我不是什么郎中,我是行商!”田恬遮挡着自己的脸,仍然非常狼狈地嘴硬狡辩道。
“呵呵,你是不是郎中,与我到县寺便清楚了!”樊千秋忽然收起笑脸。
“不不不,我不与你去县寺,你们游徼缉盗也不可随意抓人!”田恬一听到县寺二字,脸色更加难看。
“田郎中,我今日来都来了,空手而归不合适,把袍服穿上,否则太难看了!”樊千秋往前威胁说道。
田恬此时方知遮掩不过去了,血液还未从身下完全流回头上,只觉得昏昏沉沉,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平日在丞相府是作威作福,可他也明白自己此刻处境尴尬,所犯之事更是可大可小,一时硬不起来。
更何况,此刻他就算硬起来也无用啊,他听过樊千秋的杀名,对方连他那叔父都敢顶,怎会被他吓到。
“樊、樊游徼,你既然知、知道我的身份,不如先放我离去,我找人疏通,让你升官!”田恬哀求道。
“疏通?升官?呵呵,你家老父用阳陵县尉收买我,都未能成事,你开价能比令尊高?”樊千秋笑道。
“这、这……樊千秋,莫将事情做绝,带我去见官,我只是丢人,日后定要了你的命!”田恬颤声道。
“哈哈哈,只是丢人?那可未必吧?”樊千秋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王温舒!”樊千秋站直了身体,看向了一边蠢蠢欲动的王温舒。
“诺!”王温舒答道。
“田郎中不要这体面,你便不用给他体面了,光着身子捆绑结实,直接拖走!”樊千秋厉声下令道。
“诺!”王温舒答完之后,立刻掀开锦衾,掏出麻绳就开始动手。
“你、你……唔……”田恬想反抗,可他那早已经被酒色掏空的身体,又怎么会是王温舒的对手呢?
王温舒将其一把拽到了榻下,而后就连抽几個耳光,把田恬打得眼冒金星,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剩下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王温舒先是用麻绳勒住了田恬的嘴,而后又麻利将其困了个结结实实。
“王温舒,你先把他抬出去,放到前院里,若是有人问起,你如实说他是丞相的嫡子,天子的郎官!”
“诺!”王温舒回答完之后,立刻扛起了半晕半醒的田恬,出门往前院去了。
“韦正,天亮之后,将这胡妓送到富昌堂,让陈阿嫂藏好,千万不要被人灭了口。”樊千秋交代道。
“诺!属下明白!”韦正答道。
“院中也要看好,得提防那田家狗急跳墙。”樊千秋提醒道。
“明日院中请乡佬里正来宴饮,用他们当作遮掩。”韦正道。
“你还要记清楚,今次山水庄园被我搅得天翻地覆,你与我等有仇,有人问起,尽可大骂我!”樊千秋笑道。
“属下明白,定然不会让别人看出山水庄园与万永社有关系!”韦正点头答道。
“其余的事,你依计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