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评为最等的官员一般可得到拔擢,被评为殿等的官员则会被降职免官,甚至还可能被捕拿下到狱中。
樊千秋从入寺成为游徼的那日开始,不仅四处折腾想直接获得皇帝青睐,也任劳任怨地做好本职工作。
所以,他对自己日迹簿和计功簿上累积的功劳记得是清清楚楚。
蒋平安的问题一出口,樊千秋没有片刻迟疑,立刻给出了回答。
“蒋使君,虽然我去年十二月才任游徼,到八月份劳日恐怕不足三百日,但我立的功劳不少吧?”樊千秋道。
“樊游徼自然何出此言?”蒋平安明知故问,笑着打哑谜问道。
“且不说平日捉的那落单蟊贼就有六十七人,平定槐里娼院子弟动乱是大功,再加上捉拿犯官田恬之功……”
“零零总总加起来,大大小小的立功合起来,至少能折算成三四百日的劳日,两者全加起来便是六七百日。”
“蒋使君,你担任功曹掾应该有十几年了吧,可见过哪个游徼不到一年积下六七百个劳日吗?”樊千秋笑道。
“呵呵呵,樊游徼好记性啊,竟能将自己的功劳记得如此清楚。”蒋平安朗声笑道,刚才的矜持已看不见了。
“关系这自家的前途,怎可能不清楚呢?”樊千秋亦笑道。
“不错,单轮功劳的话,樊游徼不只在五个游缴中排在头一位,在县寺所有二百石属官中,亦排在头一位。”
“既然如此,我被评为最等岂不是正道?”樊千秋再问道。
“但是……樊游徼莫要忘了,课考官吏不只要课考才干,更要课考德行。”蒋平安微笑着捋须,非常自得。
“德行?下官也有……万永社日日都要施粥助困,本官的俸禄私费有一多半也都拿出来,周济了乡梓黔首。”
“平日遇到走失的孩童,都会送回家去;遇到老翁老妪过夹道,也总要尽心搀扶;就差给寡妇送水送粮了。”
樊千秋历数着自己在乡里中所做的好人好事,他深知“名声”的重要,所以很早就开始积累自己的名声了。
“樊游徼,你确实日日行善,但是……”蒋平安神秘莫测地笑了笑道,“但是你的杀伐之名却太盛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