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与他们的幕后黑手们讨一个公道,杜林一向乐意打个大折扣,甚至会因为看到他们的窘迫而免费提供帮助。
高塔的孩子习惯面对现实,就像他们总是忠于理想。
从来没有天国,人间……也不过是炼狱的另一种说法罢了。
“不过,这是大人的工作吧。”安塔的声音在杜林耳边响起。
杜林转身看向安塔,也看向她的犹豫:“终有一天也是我们的工作啊,安塔。”
责任总有一天会变成义务,成为每个长大成人的孩子肩上的重担,这就是生命的意义——就像是东部精灵领,草原精灵们放弃了游牧树林的生活,最早的先民带着母树来到东部扎下根,他们后来的孩子团结起来,照顾幼崽,抚养残老,一代又一代人以自己的血肉化为基石铸就文明,每一双手,都在尽力保护着代表文明的火苗不至于熄灭。
而在杜林看来,生命们团结一心,共造天堂,这才是真正的文明。
某些脚底生疮,头上流脓的东西,再怎么梳妆打扮自己,也不可能代表文明。
它们只不过是生命心中罪恶的具体显现,是贪婪的集大成者,是一切罪恶源头的具现化。
“安塔,你知道吗,一年又一年,现在的老人会更老,现在的中年人会变老,而我们会长大……我们终将会接过他们手中的旗帜。”杜林记得自己上辈子的导师,杜林没有才能与天赋,但他依然对杜林的未来抱有信心,因为有他那一代人在清扫那个世界,将死亡与审判公平的散布于每一个罪人,无论罪人是何身份,都逃不了一死。
哪怕杜林后面变成了那样,但他也没有怪罪杜林的打算,只是怪着他自己,因为他太忙了,没能教导好杜林。
所以杜林非常尊敬自己的导师,来到这个世界的他也想好好再活一次,但也许有一天,这个世界需要他学贯一生的技能来打扫污秽,到时候的杜林也不会吝啬。
会不会害怕因此而弄脏自己的手?
导师的学徒,有哪一个的青春,不是活在罪人与同行者的血泊中。
高塔的学徒,又有谁没有杀死过罪人,当律法为代表的正义显得苍白之时,高塔的孩子总会站出来。
为什么要站出来呢?
终究是凡人的律法辜负了凡人,所以凡人要抗争,只不过高塔的孩子选择了一条更加激进的血路。
因为就连孩子们都知道,只靠乞求,是求不来什么的,只会让那些人指着自己笑,笑自己天真,笑自己愚蠢。
只有斩首的刀落下,他们才会想起他们和他们面对的都是同类。
但太迟了,人间的故事,大抵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见棺材不落泪。
安塔在这时侧着身子坐到了杜林所坐的大椅子的右侧扶手上,她伸手握住了杜林的手。
“如果你接过了大人手里的旗帜,我就会是你最坚定的盟友。”女孩的脸上满是坚毅,她的这份执着让杜林有些小开心的笑了,眯着眼的他伸手拍了拍她放在扶手上的小手手背。
草原精灵的盟友有两重意义,如果是同性,那就是标准的盟友。
如果是异性,那就代表着他与她会结成最坚固的盟约——夫妻,草原精灵的世界里,没有人类的那些莫名其妙,婚姻是两颗赤诚的心能够想到的最好纠缠方式。
“我相信,我们的盟约地久天长。”杜林微笑着回应道。
………………
当晚,安塔真的就在客房住下了,老伊许主动出击,老银龙单枪匹马去了艾耶家,所以也没有什么人过来接她。
汗流浃背了吧,艾耶家的各位。
而等到这姑娘儿第二天一早睡醒下楼的时候,杜林已经在客厅里喂赫默。
做为猫头鹰大家族中的大只佬,雕鸮的胃口很大,虽然不清楚赫默每天晚上出去吃过什么,但只要她觉得饿,杜林每天早上都会将自己家的雕鸮姑娘好好喂饱。
安塔走下楼梯,来到杜林身边。
“怎么了。”正在用筷子给赫默喂碗里最后几块肉的杜林扭头看了一眼:“我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没有,我就是觉得我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你其实长的也挺帅的。”安塔一边说,一边接过杜林递来的碗与筷子,她喂赫默也有心得,而且也很快就学会了用筷子。
哇喔,这可是真正的表扬,杜林这辈子听到了太多关于自己长的可爱的恭维,还是第一次有同龄人说他帅的。
这让杜林非常感动:“我也没有想过,长大的你会变得这么漂亮,我敢肯定,追你的家伙以后会越来越多,我的对手名单也一定会从卢布林排到中央行省去。”
安塔嘻嘻一笑,露出了她的虎牙:“才没有的事,我这么凶的姑娘也只有你会喜欢了。”
可你从来不对我凶,这凶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杜林微笑着眯起眼睛,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