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利·瓦尔特。
他站在爆炸发生后的小巷内。
哥本哈根的法师塔法师来检测过,推测是延迟触发炎爆术式,带极效超魔。
这已经是一个无限接近七环的术式,却有着九环术式才有的杀伤力,而且……这个术式只在东部精灵领的法师学院和刺客神庙内有传播。
这代表着哥本哈根中此时很有可能有一個有着七环法师实力的草原精灵刺客大师在活动。
贝利·瓦尔特只能这么理解——因为他最可靠的第十一支队支队长与他的两名部下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来找人的第十支队长和两个法师因为误触术式,两个法师当场便火化成灰,而第十支队长全身大面积严重烧伤,现在正在接受抢救。
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回来。
真是他妈的活见鬼了。
是杜林?
不,不像是他的手段,这孩子身边跟着斯宾塞,不过昨天晚上他的人跟踪杜林的时候,在他进入复仇之神的圣龛前并没有发现斯宾塞,在柯里昂大宅里的内应也确认,斯宾塞回家的时候,贝利这边甚至还没有开始斩草除根。
而在酒店里的盯梢者也确认,杜林是在事发后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时候才和他的那个小盟友回到酒店。
那么问题来了,是什么让杜林在离开圣龛之后立即悄无声息的来到贵族区,一头扎进巷子杀了藏好的第十一支队支队长与他的两名部下,然后又悄无声息的离开贵族区。
警卫已经恪尽职守了,问题是这个孩子如入无人之境。
他怎么就知道他们藏在这里,又怎么肯定他们就是凶手,他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走的。
想到这里,愈发烦躁的王太子突然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他扭头,看到的不是自己的支队长,而是来自自己父亲那边的白胡子。
“陛下在找您,殿下。”
“我知道了,我这就跟你走。”
只能将事情交给自己的手下办,贝利·瓦尔特跟着这位白胡子走出了小巷。
然后他意外的看到了那座烧尽的大宅前,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将一束鲜花置于警戒线外。
杜林……他来了,这并不出乎贝利的意料,他不来才有问题。
那么问题又来了,他来干吗,为了演戏给世人看,还是说为隐藏于阴影中的传奇阶神庙刺客大师引出敌人?
你可真的不怕死啊,杜林先生。
带着一抹遗憾与一点点的愤怒,贝利·瓦尔特跟着白胡子坐上了代表王室的马车——话又说回来,贝利觉得要是他有一个传奇阶的刺客与一位青之剑圣在背后撑腰,他能走出螃蟹步来。
有人撑腰,真的就能为所欲为啊。
………………
放下鲜花,杜林看着眼前的残垣断壁,曾经他所见过的一切关于银峰家族的美好都不见了。
火场的废墟需要冷却,大概要到午后或者明天才会开始寻找遇难者有可能存在的遗骸。
杜林低头沉默了片刻,直到今天陪着他过来的梅琳达表示贝利·瓦尔特已经跟着白胡子上了马车。
“命运真是残酷,这片大地就像是一张巨大的餐桌,如果你不能成为猎人坐到餐桌前,就只能成为猎物被摆上餐桌。”说到这里,杜林看向梅琳达:“你是猎手,你怎么看这件事情。”
“就像是您说的那样,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阶级,也没有那多的身份,所有人都是猎人,所有人也都是猎物。”说到这里,梅琳达看着那束花:“托尼先生对于你来说,真的非常重要吗。”
“……做为一个男人,他屁都不是,我又不是变态。”杜林说完,注意到远远走过来的卷毛男人,他本能的感觉到有一丝熟悉感,但他最终也只能让出了位置,同时看向梅琳达:“但做为一个朋友,他又价值连城。”
是啊,做为一个男人,托尼愚蠢,自大,做事不牢靠。
但是做为一个朋友,托尼的真心,他对朋友的真诚,还有他那油嘴滑舌的捧哏天赋,都是一个朋友最难能可贵的。
那个男人放下了他手里的花,然后低头。
杜林看了他一眼,选择回家。
梅琳达没有做回答,她只是无声的跟随着杜林,直到在桥上,她伸出手,为杜林抹去了眼角的多余。
“托尼先生知道你如此评价他,一定会非常感动的。”她这么说道。
“他感动不了,我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也无法与他的灵魂有联络。”说到这里,杜林带着梅琳达穿过了检查区,这里严进宽出,再加上杜林的外貌真的很难让人忘记,所以就没有接受任何检查的走了出来。
“梅琳达,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会与这个世界上的国王为敌,以斩断一切所谓高贵血脉为天职,以解放所有人身上与心中的枷锁为使命,你还会跟着我吗,还愿意做我的藏品吗。”
杜林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