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
“踏踏踏——”
一阵阵脚步声响起,远处缓缓的走来一个人,脸上带着从容。
陈正!
陈氏第五代嫡长子!陈氏的下一代家主。
他站在台上,望着台下,声音很平静:“诸位一定好奇我回来的原因。”
陈正环顾四周:“我来之前,陛下令黑冰台使送来了“罪证”,其中便有诸位中某些人的。”
他的神色平和,声音却显得十分冷肃:“陈氏传承至今,不到百年,有些人已经忘记了陈氏的祖训与规矩,”
陈正垂下眼眸问道:“陈共可在?”
陈共,也就是方才站在人群前方脸色发白的一个中年男子站了出来,神色谦和,强行控制住自己的神色:“启禀家主,我在。”
陈正看着陈共问道:“陈氏自在官渡以来,便一直开设的“问心台”,缘何已经数月未开了?”
他从一旁侍卫的手中拿过一卷竹简:“既数月未开,为何这账之上却有问心台的支出?”
“这一部分支出何在?”
陈正的声音很平静,让陈共有了些许侥幸之心,难道那位陛下以及家主只查到了这些的东西么?
若是真的.....
还没等陈共有侥幸之心,便听到陈正继续问道:“另外,我想问你一句。”
陈正走到陈共的面前神色中带着些许不怒自威,他的声音不大,但却让在场的陈氏中人都感觉到了恐惧。
“刘家十五口,王家从军卒中退下来的几位老卒,以及如今河东郡那几位富商的尸骨何在啊?”
尸骨何在!
此话一出,陈共再也没有一丝侥幸之心,匍匐在地上,身体颤抖着。
“请家主饶命!”
陈正却没有看陈共,只是回过头,似乎在看陈君,又似乎是在看虚空一样继续说道:“还需要我将其余的事情一一说出来么?”
陈共不敢开口,陈君上前一步,手中木杖直接敲打在了陈共身上:“孽畜!”
他气的浑身发抖:“你到底还有什么事情隐瞒!全然给我交代!否则休怪老夫与家主无情,将你依照秦律处置!”
跪伏在地上的陈共眸子中神色一变,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立刻准备说什么。
但此时,陈正却抢先开口:“七叔公,我要纠正你话里面的两点错漏。”
“其一,依照秦律处置不是什么无情,人犯了错便要承担自己犯错的代价,无论是谁。”
“昔年就算是身为太子的惠文王都如此,难道陈共有什么身份比太子还要尊贵么?比惠文王还要尊贵么?”
“其二,不是“否则”,而是“一定”。”
“陈共所犯并不是“错”,而是“罪。”若仅仅只是错,那么陈氏中用自己的族规以及家族便可以处置了。”
“但“罪”不同。”
“必须要依照秦律处置。”
“无论如何。”
“无论是谁。”
陈正走到了陈君的面前,眼底带着一抹失望之色,他依旧相信陈君不会和陈共同流合污,但此时的他同样也相信,陈君有想要维护陈共的心思。
这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陈共是陈君早逝兄长的孩子,陈君一直将陈共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看待。
甚至对待陈共比对待自己的亲生孩子还要亲。
陈君回过头,神色略微有些复杂,他的年纪大了,已经做不到原本的那种“君子”行径了,他的父亲为他取名为“君”的目的他没有做到。
但这天下有几个人能够真正的做到一辈子是“君子”,一辈子正直呢?
“家主.....”
他叹了口气说道:“陛下既然将此事交给陈氏处理,也未尝没有不想让此事高高拿起,低低放下的打算,否则大可以直接将此事拿到朝堂上说不是么?”
“既然陛下都愿意放陈氏一马,为何您还要紧紧抓着不放呢?”
陈正嗤笑一声:“七叔公,枉我以为您是有些脑子的,但此时方才知道,您是真的老了。”
“陛下将此事交给陈氏自己解决,正是试探陈氏之意,他要看看从前维护秦律尊严的那个陈氏,是真的维护秦律的尊严,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想让他人这么做!”
“若今日我不这么做,日后陈氏还有何颜面去维护秦律的尊严?”
“岂非因小失大?”
陈正有些失望的看着陈君,而后一挥手:“来人,将陈共给我扭送到官府衙门!”
“让所有人知道,陈氏并非维护家中子弟之人!”
他的话音落地,在场的众多家丁、府兵具都开口道:“诺!”
随即几个人上前,将陈共按住。
而陈正则是站在那里,闭上眼睛:“还有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