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的人。
他的中风仅仅是因为他真的太过于狂放了。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
一个半大的少年猛然之间手握大权,并且身边无人约束,所有人都是讨好他的,谄媚他的,唯一能够制衡他的陈居还离开了咸阳城回到了官渡,他怎么可能不暴露出少年人的本性呢?
这一点不怪陈居。
因为赢文在之前表现得太正常,太聪慧,太好了,除非开了上帝视角的人,否则怎么可能有人能够知道这位皇帝在离开了约束之后会变成这样?
就如同没有人能够知道唐玄宗后来会变成那样昏庸一样。
赢文的声音结巴,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陈公......”
他仿佛在这个时候,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皇帝”,赢文的声音哽咽无力:“秦......托于.......您!”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让赢文的力气全然用尽,他无力的瘫软在床榻之上,此时胸膛起伏不断,眼神却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黑冰台令顿若。
顿若从一旁的暗格之中拿出一道绢帛。
赢文虽然在这半年里面沉溺于享乐,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个笨蛋,他和他的父皇一样,早早的就在健康的时候写下了一道旨意。
以此预防万一。
顿若拿着那绢帛,看着陈居宣告着。
“奉三世皇帝之诏曰:进安国君、右丞相陈居为安国公,加封太尉、太傅,掌一切军国大权,凡忤逆者,皆为赢姓之敌!责令安国公陈居择选皇室子弟,以继大统。安国公之选,则为朕之选,安国公之意,则为朕之意。”
“若有违,斩!”
“另,追封安国公陈居之父陈正为安国公。”
之后,又拿出另外一道旨意。
“奉三世皇帝之诏曰:免御史大夫冯劫之位。”
那绢帛之上已然加盖了“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传国玉玺之印,此乃无可质疑的三世皇帝之诏。
陈居接过那沉重的旨意,眼睛中充斥着动然。
加封太尉、太傅、进安国公.....
他本身还是丞相。
三师三公的位置他一个独占了三个!
丞相为百官之首,太尉为百兵之首!此诏一出,只要陈氏有一点点的忤逆心思,改朝换代就在今朝!
更何况——
另外一个勉强能够制衡陈居的“御史大夫”被罢免了!而太师和太保则是暂时空置。
三师三公这站在秦国朝堂顶峰的职位,此时只剩下了一个陈居。
这是何等的信任?
陈居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脸上带着些许的坚定。
而身旁的一位内侍则在接到了皇帝的示意之后走到了他的身旁,低声说道:“陈公,陛下之意是,若您发现秦不可救,可抽身而退。”
“只是请您勿要忘记了当年陈氏与昭襄王的约定,保全赢姓嫡系血脉!”
陈居心头一惊,他看向躺在床榻上的赢文,赢文同样点头。
这一次点头彻底耗尽了他的气力,他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三世皇帝赢文,崩于武和二年。
.............
武和二年,冬。
在这个沉默的冬天,秦国陷入了短暂的危机。
三世皇帝驾崩了,而三世皇帝因为过于年幼并没有留下子嗣,二世皇帝的子嗣则尚且还在襁褓之中。
如今之计,唯有让当年始皇帝陛下的子嗣成为皇帝。
这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秦皇室中其余宗族还有适合的人,但那些人的身份不够,不能够得到天下人的认可。
若是始皇帝没有子嗣留存尚且也就罢了。
可始皇帝的两个子嗣还在,怎么可能轮得到皇室的宗族其他人呢?
于是,一个选择题落在了朝臣们的头顶。
选择将闾还是选择胡亥?
这似乎并不是一个很困难的选择。
但命运的捉弄似乎没有到此为止,秦公子将闾此时并不在咸阳城。
他外出游历了。
在扶苏成为了皇帝之后,并且坚定的施行郡县制的时候,人们就不再将多余的注意力放在其他的公子身上,也正是因此将闾只是上了一道密疏给扶苏,之后便离开了咸阳城。
迄今已经有近两年了。
.......
章台宫
暂时坐在这掌握权力大殿中的陈居则是看着面前的顿若:“你说联系不上将闾公子了?”
顿若点头,脸上也是带着十分难看的神色:“自陛下重病,令我前去请陈相的时候,我就奉了陛下之令联系将闾公子,但不知为何一直联系不上将闾公子。”
陈居眯着眼睛,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