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只是,现在朝堂上那群人还没有猜到,你就是武安君的后代,当真是令人遗憾啊。”
陈簪缨嘴角扯开一个半笑不笑的弧度,他轻轻开口道:“臣化名“瓒沉”便是想要瞒过他们,毕竟陈氏如今......”
他略带沉默的说道:“但大父生前曾经与我说过,陈氏可以放弃秦国,但我们这一脉却不能放弃秦国。”
陈簪缨的脸上带着莫名的遗憾,他望向远处的方向:“我们这一脉身上流淌着与陛下您身上一样的鲜血,那是属于孝公长女攸宁公主的血,嫡长子一脉当以陈氏为先,我们这一脉便是该与秦国共进退。”
“哪怕最后与秦国一统埋葬,也是应当的。”
子婴听了陈簪缨的话也是有些沉默,他叹了口气说道:“罢了罢了,不说这些了。”
“走,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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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陈氏。
陈居站在湖畔,看着那远处荡漾起的波纹,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孩童。
陈彼、陈通。
陈彼乃是陈氏第七代的嫡长子,而陈通则是陈簪缨的儿子,陈赞的重孙。
陈居轻声开口问道:“通儿,你会恨我么?”
“恨我不曾阻拦你的父亲?”
陈通站在那里,虽然年幼,但是脸上已经看不出多少稚气了,他只是轻声开口道:“我并不憎恨您,这一切都是父亲的选择。”
他笑着,但是难以掩饰眼眸中的哀伤:“父亲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
“秦国与陈氏数百年间的情谊,总要有人去体面的收尾,而您这一脉为嫡长,必须肩负起陈氏兴亡的责任,那么与秦国赢姓身体中流着一样血的,就只剩下我父亲这一脉了。”
“昔年,攸宁公主为陈氏诞下两位嫡子的时候,已经埋下了今日我父亲选择的结局。”
他微微躬身:“我并不后悔。”
“只愿父亲,得偿所愿。”
风诈起,吹皱一湖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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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郡
刘邦站在城池门口,望着远处正在奔驰而来的黑冰台令。
当圣旨抵达沛郡的这一刻,刘邦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他轻声的看着远处的烟火。
“今日,吾可称王耶。”
.........
武烈五年,春。
反贼项羽妄自称王建国,为东楚霸王,而朝廷则是册封了沛郡的沛公为“汉王”,许其分邦建国。
这是秦国第一次允许有人建国,但却并不是分封制的开端。
因为汉王是秦国第一个真正存在的“王”,也是最后一个真实存在的“王”。
.........
天下局势再次发生了变化。
此时此刻,天下只剩下了三个势力。
高高在上的秦国,逆贼项羽所建立的“楚国”,处于楚国与秦国之间,既是秦国抵抗楚国壁垒,又是距离秦国心脏最近的“汉国”。
三分天下的局面,再次出现了。
秦皇、汉王、楚霸王。
说英雄,道英雄。
谁是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