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没有进入“拙身楼”中阅读书籍,反而是回到了房中,开始睡觉。
第一日,陈彼只是正常的生活,并没有去拙身楼中日以继夜的读书。
第三日,陈彼读书的时间更少了,反而是沉浸在一些普通的事情当中,随心所欲。
第五日,陈彼开始随意的走在街头,时不时的看看周围的烟火气。
第十日,陈彼开始焚香沐浴。
第十五日,陈彼再次恢复正常的生活。
一直到了第二十一日,陈彼开始在生活中加入了一项“读书”。
他的读书非是日以继夜,十分虔诚的读书,而更加类似于在空闲的时候就读一会儿书,在放松的时候就读一会书。
在这个时候,陈彼的心态已经十分平缓。
他最开始看的,不是什么圣贤道理,反而是陈氏这么多年内,一些先祖所记录下来的“杂记”亦或者“游记”。
之后,陈彼开始看一些别派系的书籍,如儒家、道家、墨家、名家、阴阳家等。
再往后,陈彼甚至开始看起一些“史家”的书籍。
他开始阅读起来在汉之前的书籍,如太史家所书写的正宗关于那个年代的书籍,如“秦书”“战国策”“春秋”等书籍,读史可以明智。
这是陈彼所选择的一条道路。
在将史书读完一遍之后,陈彼再次放松了起来精神。
而后,开始阅读法家的书籍。
再之后,陈彼开始阅读当年“陈野”所留下的杂记、之后是“读书心得”、再往后是当年陈慎以及陈野的学生所编撰的“陈子”一书。
最后,陈彼才开始阅读、学习起来陈野留下来的“一手书籍”。
..........
后元七年,争斗了近乎五年的“夺嫡之争”以一种玩笑似的方式结束了。
代王.....哦不,已经被改封为“梁王”的刘武被他的父亲,如今的天子赶去了封地,自此之后,京城中就只剩下了太子一个皇子。
这是天子对太子的交代。
而蛊惑梁王作乱、站在梁王这一侧的“儒家”以及孔家,几乎全都被贬谪了,甚至有些连官身都未能够保留。
天子对“儒家”还是留了一手。
因为天子诏令,让贾谊为梁王太傅,教授梁王学业,而梁国的国相则是选择了一位忠于朝堂的“太子党”,那位的成分十分复杂。
他不仅仅是“太子党”,他还是“咸阳学宫一脉”以及“陈党”。
让这样子一位人物去当梁的国相,是压根没有打算给梁王任何机会,只想让梁王老老实实的被控制着。
太子也同样看出来了这其中的“猫腻”,但是他与天下其他人想的不同,他认为这是“天子”对刘武留了情面,因为刘启明白一件事情,陈党中人,最为“正”。
尤其是天子选出来的这一位,更是典型的“君子”。
.........
东宫
刘启脸上冷笑连连,他看着对面坐着的陈拓说道:“老师,看来父皇对梁王还是没有死心啊。”
他的眉宇中带着浓厚的疲惫之色。
陈拓却并不以为然:“殿下错了。”
他轻笑一声:“殿下怪错了对象,您应该责怪的并不是天子,而是皇后。”
陈拓的声音冷酷:“真正推动梁王野心的,不是天子,也不是儒家,是皇后,您的母亲。”
“而促使天子放了梁王一手的,也同样是您的母亲,而非是天子。”
“天子最多也只是顾忌皇后的心思,所以借坡下驴罢了。”
刘启低着头,他何尝不是如此呢?
他叹了口气声音更加疲惫:“但是我听老师的语气,莫非是孤不需要担心梁王了?”
陈拓抬起头:“是的,至少在您登基之前是不用考虑的。”
“若是日后不需要梁王做什么事情的话,您之后也不必再考虑梁王的身份,甚至可以在皇后也故去之后,着手收拾梁王了。”
刘启看着陈拓问道:“先生也建议孤留着梁王是么?”
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陈拓话语中的深意。
刘启微微皱眉说道:“先生的顾虑是什么呢?”
陈拓但笑不语,他指了指东宫墙壁上悬挂着的大汉堪舆图:“殿下,您仔细瞧一瞧那堪舆图,您便知道天子的想法,也知道臣的想法了。”
“臣与天子所顾虑的东西,都是一样的啊。”
“臣也是方才想明白天子的深意。”
“最开始,或许天子是真的觉着“梁王”类己,可自从皇后、儒家、以及梁王生出了“皇太弟”想法的时候,天子就彻底的愤怒了,并且在这种情况下,极度愤怒的天子保持了绝对的理智。”
“他看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