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皇帝的命令了。
而此时的长安城、未央宫内,哀痛还未曾结束,就已经迎来此生最大喜事的刘彻则是乖巧的坐在陈秋面前,听着陈秋的训导。
“老师,朕知道了,朕知道了。”
他将手中的茶杯递给陈秋:“老师,可父皇在驾崩之前曾经说过,不许大肆铺张,如今的黔首这般做.....”
刘彻的眼底带着一抹忧虑:“黔首们这样,若是耽误了春耕该如何?”
陈秋只是瞥了一眼刘彻心里带着些无奈,到底还是一个孩子。
“春耕之事倒是不着急,这一点先皇也是想到了,所以陈氏中墨家那一脉有一些关于耕种用具的发明创造一直是没有拿出来,也是因为那一脉研究出来的时候已然晚了。”
“如今正好拿出来,给黔首们用上。”
他看着刘彻吗,脸上带着询问的说道:“这个方法,陛下是否还满意?”
刘彻略微沉吟后,开口道:“老师说得对,理应如此。”
“如今这个时候,正好以“父皇恩典”来当做借口,令黔首们更换劳动工具,这样才不会引起黔首们的反对。”
民众永远是愚昧的,这一点无需质疑。
所以,一些“好”的政策,要找另外一些看着更好的“借口”,在合适的时机送出去。
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农为国本,耕地更是黔首们的命脉,在这种情况下贸然直接让他们更换工具,且是无偿的话,会让这些黔首觉着这件事情有问题,会让他们觉着是不是朝廷要坑害他们。
而借助着景皇帝的国丧,将这耕作工具发放下去,就不会有什么事情了。
借口刘彻以及陈秋等朝廷诸公们都已经想好了,因为景帝的国丧耽误了春耕,先皇觉着心中愧疚,而今上也是不想败坏先皇的仁名,所以将这工具发放下来。
这样一来,即便是有人想要借着“春耕”一事找麻烦,也找不成了。
刘彻伸了个懒腰,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老师,这些事情终于处理好了。”
他趴在桌子上:“没有想到,这些政务处理起来竟然如此麻烦,不如老师都替朕处理了吧,等到处理好之后再交给朕,然后朕就只需要批复一下就可以了。”
刘彻的脸上带着顽劣的神色,像是一个普通年岁的小孩一样。
而陈秋神色不变,只是开口道:“陛下不必试探臣,臣没有想要把持朝政的心思,也没有想要控制陛下的心思,除非陛下所做出的决定是如今的大汉无法承受的,否则臣就会支持。”
“您不是傀儡皇帝,臣更像是一个傀儡丞相。”
陈秋低着头,继续处理手中的政务。
新帝什么都好,就是这疑心病实在是太严重了一点,而且十分喜欢试探人。
当然了,天子的年岁就是最好的隐藏工具,无论发生了什么都可以推到一句“年岁尚小”之上。
刘彻嘿嘿一笑,连忙走到了陈秋身后,像是个顽劣的孩童:“老师这说的是什么话?弟子怎么可能有这样的心思呢?”
他的神色中转眼就带着些许委屈:“老师这可就是冤枉朕了。”
听着刘彻一点都不走心的话语,陈秋的脸上无奈之色更重了,他按了按额头,轻声说道:“陛下,您还是好好的去处理一下政务的好。”
陈秋指着远处的桌子,那上面堆积着近半个月的政务。
“若是处理完了,臣可以允许您出宫门去长公主那里玩乐。”
说到“玩乐”这件事情,刘彻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对于他来说这绝对是一件好事。
毕竟如今的长公主“平阳公主”是他的亲长姐。
一如当年的馆陶公主喜欢给自己的弟弟“刘启”献上美人一样,平阳长公主也喜欢给自己的弟弟敬献美人。
因为如今正在孝期的缘故,所以天子并不能大肆搜罗美人,但这对于年少的刘彻来说是一件十分痛苦的事情,要知道人之本性乃为“色”与“食”。
而掌握了权利的人,第一反应自然是肆无忌惮的享受这两种人的本能欲望。
平阳长公主嫁给平阳侯之后,在长公主府经常搜罗美人,只要刘彻过去,总是能够遇到几个喜欢的,刘彻自然而然就可以带回宫中。
谁能够说平阳长公主不能找几个侍女?
你说平阳长公主是为了敬献给皇帝?你有什么证据?没有证据便是诬陷公主,诬陷皇帝!这是死罪!
你有证据?
那就更好说了。
窥恻公主府、或者窥视皇宫、窥伺帝踪,试图谋逆,这些罪名当中一定有一个适合你。
所以,这一切便悄无声息的进行着。
.........
景元十七年,春耕结束之后,天子下了诏令,改元为“建元”,于是,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