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请可汗说话做事的时候,切记要三思、三思啊!”
莫斯的神色中划过一抹阴霾,他只是笑着说道:“多谢陈相教诲,我会如数转达给可汗的。”
待到莫斯急匆匆的离开后,陈秋才是缓缓站起身子来,眸子中带着些许雷霆之色。
匈奴算是什么东西?
陈氏先祖几度几乎将其赶尽杀绝的废物,今时也敢在这个时候出言挑衅陈氏?
还是在陈氏风头正盛的时候?
他闭上眼睛,心中虽然清楚这是莫斯以及匈奴可汗的计策,但依旧无法平息心中激荡的怒火。
这是“阳谋”。
莫斯只是一个侍卫、他能够代表匈奴可汗说出方才的话么?或者说,即便是他可以代表,但他敢在可汗没有授意的时候就说出这样的话么?
他不敢。
匈奴也不敢。
匈奴的那位新可汗是蠢货么?
当然不是。
能够在匈奴处于最坏情况下的时候,一力承担起来匈奴国运,将几乎只能龟缩在狼居胥山附近的匈奴人给整合起来,在十年之内吞并几乎已经要散成满天星辰的匈奴。
这样的人能是一个蠢货么?
陈秋嘴角带着冷笑,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一起后,便能够看出来匈奴的意思了。
他们想挑起大汉与匈奴之间的战争!
“匈奴人,为何这般有自信?”
“莫非是还有什么谋算?”
这般想着,陈秋一边往外走,一边沉声说道:“替我准备轿撵,我要进宫面见陛下!”
..........
未央宫中
听完陈秋一番言论的刘彻,倒是挑了挑眉头:“老师,您的意思是,匈奴人那边有异动,想要和我大汉开战?”
陈秋点头:“其实臣并不是非常能确定这个事情,但八九不离十,大致如此。”
“否则无法解释这位使者为何敢出言威胁陈氏,恐怕便是听了一些流言蜚语,觉着这大汉是陈氏一手把控的,只要得罪了陈氏,将臣气狠了,臣便会不计代价的发动与匈奴之间的战争吧。”
听到这话,刘彻的眉宇中闪过些许阴霾:“只是可惜了,如今我大汉能用的良将、可用的良将,只有绛侯一人苦苦支撑着,此时若是将绛侯派去北疆......”
有周亚夫坐镇的长安城以及没有周亚夫坐镇的长安城,这完全是两个概念。
周亚夫最大的作用也就是为了震慑这天下诸王,以让这些王爷们没有什么其他的心思,若周亚夫一走,只怕那些诸王们都要一个个的心动了。
陈秋也是安抚着没有:“所以,那使者一离开,臣便迅速的赶来了。”
刘彻的脸上神色中并没有出现丝毫的和缓,他只是问道:“老师,如今大汉难道除却绛侯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人了么?如此下去,若绛侯的身体.....”
陈秋抬起头,微微叹了口气。
他思索后说道:“臣之五叔那一脉、也是开国初期时候的武安侯那一脉,尚且有子嗣传承,只是如今年岁尚浅,但好似得了昔日武安侯的些许真传。”
陈秋将话说的十分的“虚”,其中夹杂着大量的可能以及推测。
而陈得那一脉,如今的确是有一个嫡子身负传承。
说来也是十分奇怪,他五叔,也就是当年惠文王时期的第一代“武安君”、身上流淌着秦氏血脉的陈瞻这一脉,似乎在文与武之间,总是偏向武多一些。
当然,即便陈去虏表现得再怎么是一个天才,陈秋在说起来他的时候也十分的小心。
毕竟如今的陈去虏,方才十四岁。
离加冠都还有六年的光景。
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点刘彻也是明白的,所以显得十分意兴阑珊。
他打了个哈欠:“此事便交给陈相了。”
刘彻伸了个懒腰,轻声说道:“今日,长姐说新得了一批绝色舞女,正巧也是出了孝期,如今这个时候他也可以纳妃了。”
他疲懒的说道:“一切都拜托老师了!”
.........
平阳侯府
长公主嫁给平阳侯之后,一直深居简出,除了在某些时候铺张了一些之外,其余的倒都是小心谨慎。
当然,今岁登基后,一直低调的长公主就不再低调了,反而是隔三差五的为自己的弟弟、当今的天子刷一刷好感度。
她的目的也很简单。
希望天子的恩泽,能够惠及到长平侯府中。
也希望她能够像是他们那个作死的“姑母”刘膘一样,走讨好天子的路。
当年的刘膘为何在窦太后这张大牌没用的情况下,还能够在京城之中嚣张?是因为在皇帝、在天子的心中对刘膘是多了几分宽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