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掌控军权!
唯有将军权牢牢的把控在自己手里,才能够在军权的基础上,建立起来一个足够庞大的“政权”。
他的情况尚好,因为由先皇设立了“中枢丞”,而中枢府令的位置一直是由皇帝身边的宦官所担任,皇帝可以凭借一个有本事的中枢府令,将属于丞相的一部分权利给掠夺到手中。
这一部分已经足够如今的天子消化了。
于是,天子便将目光放到了“军权”之上,他要削弱周亚夫手中的权力!
士卒怎么能够只认军令而不认皇令?
那到时候周亚夫若是要造反,这些人岂不是也要跟着造反?
是的。
历史中的那件事情依旧发生了,当皇帝前往细柳营中想要看一看的时候,依旧是被门口的士卒拦住了脚步,哪怕是表明了皇帝的身份也依旧没有能够进去。
当周亚夫出来的时候,站在车辇上的刘彻只觉着浑身上下都是发冷的,哪怕那一日是一个难得的艳阳天。
只是当周亚夫决定要处罚那个士卒的时候,刘彻却拦住了,并且为那个士卒求情,说他没有任何的过错,这便是军营!
而事实上,刘彻也的确觉着那个士卒没有错,反而在心里感激那个士卒。
因为那个士卒让他看清了一些事情。
没有今日的卫青,也会有王青、陈青、刘青、只要皇帝想要收回别人手中的权力,那么便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
.........
宫中依旧是歌舞升平,而此时莫斯以及巴尔扎西这两个人却是在长安城中十分忙碌的奔走着,他们的动作落在长安城中的高门显贵眼中显得十分“扎眼”。
毕竟两个蛮子一直拜访高官,这怎么说也不是什么可以忽视的小事。
于是,一个消息在所有人的耳中口口相传,他们都明白一件事情,大汉与匈奴之间的和平,恐怕要到此为止了。
城门外
莫斯、巴尔扎西看了一眼身后的长安城,长安城依旧古朴华丽,显得十分巍峨。
“这次一别,只怕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长安城中了。”
巴尔扎西的眼睛中带着满满的不舍以及叹息,他低声说道:“可汗已经决定了么?”
莫斯微微点头:“不错,已经决定了。”
他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马鞭:“本汗来此已然两个多月了,这大汉的皇帝竟然还不知道本汗的身份,可见以往我匈奴对汉的畏惧有些夸张了。”
“而事实也是如此。”
莫斯、或者说匈奴大汗的眼睛中闪过些许锐利的光芒。
“当年驱逐我匈奴的,是秦国,而当初韩信、陈得两人来的时候,我匈奴正值内乱,所以没有能够抵抗汉国,而如今本汗已然一统匈奴,天下还有什么人能够阻挡我们的脚步?”
“而与我们相对的,则是这汉国。”
他不屑的说道:“前些日子传遍长安的事情,本汗也是清楚的,周亚夫的人前脚将皇帝拒之门外,皇帝后脚就直接下令,让自己夫人的外兄担任将军,且是陈兵匈奴,跟着韩德广。”
“他打的是什么主意,真当所有人都不知道?”
莫斯可汗纵马而行,马蹄下烟尘四起。
“只是,他若觉着韩德广那个废物拦得住本汗,那就错了!”
“这一次,我要让大汉知道我匈奴的天威!”
“长生天一直庇佑着他的孩子!”
.........
陈府
陈秋望着面前站着的少年,眼睛中划过一抹泪光。
“长大了。”
他拍了拍陈去虏的肩膀:“这次来长安,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陈去虏倒是不与陈秋客气,只是笑着说道:“嘿嘿,不就是陛下觉着周亚夫太碍眼了,所以想让陈氏也来分一杯羹,沾染军权么?”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把玩着手中的果子。
“只是大哥啊,咱们有必要掺和进来么?咱们陈氏对兵权又没有什么太大的企图。”
“还是说陈氏真的想军政两事一手抓?”
陈去虏的眼睛中闪过些许好奇:“不怕皇帝忌惮么?现在皇帝对陈氏就已经足够忌惮了吧?”
陈秋有些沉默的看着陈去虏:“所以,在打完匈奴之后,你要急流勇退,不可留恋军权。”
他叹了口气,坐在那里,神色寂寥:“前几日匈奴使者一直在长安城中拜会各路权贵的事情,你应当是知道吧?”
陈去虏点头。
而陈秋则是继续说道:“那两位使者中,有一位是匈奴可汗。”
淡淡的话语却引来了陈去虏的惊愕:“匈奴可汗?”
“他疯了?”
“独自一人来长安?”
“就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