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依旧可以至高无,那么皇帝一定愿意扶持一个经过事实验证,一心只有百姓,从来没有自己家族利益、也几乎不和其他世家联姻的“陈氏”。
这便是陈氏这么多年来,历代家主从未曾有过“世家家主”品性的原因。
因为骨子里,他们便是世家家主。
只是因为他们的先祖将陈氏的基调已经奠定,而经过后世家主的不断查访,发现这个基调比其余任何的做法都要好。
无论换了哪一个皇帝,他们都会喜欢这样的陈氏,内心都不会想要与这样的陈氏为敌。
或者说
无论换了哪一个皇帝,陈氏最差的结果也是“嚣张”一把,然后回到官渡城中,保持自己天下第一世家的位置,静待时机。
这便是陈氏。
这便是皇帝。
这便是天下利益。
当想清楚一切之后,陈朱楼再回头看自己父亲的一举一动,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复杂与无力。
来长安城是必须的,哪怕知道长安城中或许有陷阱、有利用,哪怕知道只要来了长安,就一定会和其余世家对撞,甚至有可能和那些奸佞对,他也必须来。
因为只有这样做,陈氏才是那个“以天下苍生为心”的陈氏。
因为只有这样做,陈氏才依旧是那个大义凌然、凌驾于大义之,绝对不能够被打压、消灭、针对的陈氏。
陈氏不能够破了自己的不灭金身。
所以,长安城必须来。
这是早在五百年前就注定了的事情。
桃花源中
陈野的一缕神魂飘散而出,望着陈成己父子二人的谈话瞬间,眼睛中也是带着些许无奈,但更多的则是些肃然的神情。
这便是为什么他最开始要为陈氏立下那样的祖训,甚至要让陈氏在最开始就有“为天下苍生立命”慷慨的原因,陈野可以保证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孙子都是心怀天下百姓的,但他能够保证自己的后代全都是这样的么?
若有一代家主就是想要发展陈氏,将陈氏发展到最庞大的地步,甚至成为了天下第一世家还不满意,还想要当权臣弄权去呢?
那个时候,难道真的出手将自己的那个后人弄死?
开什么玩笑。
且不说这样对不对,且不说这样居高临下的对待后人,就像是对待一个玩具一样的态度对不对,只是单纯的说,这样的行为根本无法保证后代们全都能继续走在这一条以民为本的路途之。
那么怎么办?
唯一的办法是将百姓的利益与陈氏的利益捆绑起来。
甚至将与皇帝的利益捆绑起来。
三者形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且是一个根本不可能被打破的平衡。
唯有如此,陈氏的后人才能够按照既定的轨迹去前行。
依旧是干涉后代,但陈野希望用这种“人”的手段去干涉自己的后代发展,而不是以一种“高高在的神灵”的手段去干涉后代的发展。
陈氏想要成为千年世家,他不能够时时刻刻的看着。
也同样不能够依靠虚无缥缈的所谓“天命”。
这便是陈氏。
一个人的世家。
人心从来叵测,唯有利益可以保持恒久。
茶摊酒肆
刘备略微有些拘谨的坐在那里,等待着自己的两位好友而来。
不过随着两碗酒下肚,这些拘谨也就是没了。
他的老师是卢植,乃是当朝大儒,更是尚书台令,怎么可能是不知道朝中的消息?
昨日下朝之后,他便从师兄的口中知道了安国王世子与曹都尉似乎相识,而且这两人全都担任了八校尉的事情。
以他的聪慧自然而然的能够猜测到,自己昨日的那位好友也不是寻常身份。
三猜两捉摸的,就知道那俩人一个是曹都尉、哦,如今是曹校尉了,另外一位则是安国王世子、兼任军校尉,统帅西园新军,仅仅在天子之下。
这俩人还会赴约么?
刘备不知道。
但他依旧来了。
因为他便是这样的一个人。
一个难得的“好人”。
“呼这个天真的热死了。”
正在刘备思考问题的时候,陈朱楼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抹了一把汗,然后端起来面前早已经是放置好的酒一饮而尽,而后惊讶的说道:“咦,此处竟然也有这种酒?”
刘备倒是没有对陈朱楼的行为感觉到奇怪,只是一如昨日般的回答道:“前些年从陈氏传出来的方子,这酿酒方子几乎传遍了长安城的酒肆。”
“天下人对陈氏还是十分信任的,但能够以酿这种酒的并不多,所以只有在长安城的某些酒肆才能尝到。”
他含笑指着这茶摊酒肆说道:“能在西城开酒肆的,怎么可能是寻常人呢?”
这个时候曹操也是到了,笑嘻嘻的说道:“可不是说么,寻常人家在这开酒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