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来的是一道道若同春日烟雨般绵密的利箭!
曹操瞳孔骤然紧缩,而后瞬间反应过来,在那箭支还未曾抵达的时候,一个偏头。
箭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一抹鲜血瞬间流下。
他从腰间抽出长剑,怒急而笑:“好好好,此处也敢刺杀!某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大胆!”
周身士卒早已经是准备好,举盾而迎,这是天子因为担心陈朱楼的安危特意派遣来的,目的便是为了保护他们的安全,尤其是陈朱楼的安全!
士卒交手之中,陈朱楼三人被围在正中央,那群人且战且,目的只有一个,杀了张泽!
他们要让张泽无法入京!
而这一点也被曹操发现,他声色急厉的吼道:“护好张泽!此人乃是陛下所唤,决计不能有失!”
来人虽都是好手,但跟随在陈朱楼身旁护佑的都是百战老兵,随着时间的推移来人被杀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仅剩下的七八个人眼看形势不妙,便准备逃窜。
然而此时,这夜色之下一阵阵马蹄声响起,一道粗犷的声音随之传来:“世子勿忧!某家在此!”
月光下,董卓纵马而来,面目狰狞。
而他的身旁牛辅手持长枪,纵马而迎战那几位,却杀的他们无力抵挡。
二人身后,些许士卒骑兵接踵而至,将这七八个人困死在原地,董卓直接翻身下马,看了一眼那压着的几个蒙面人,而后冷笑一声,转身走到陈朱楼身前。
“臣,参见安国王世子。”
他抬起头,乐呵呵的笑着:“臣来迟了,倒是让世子受惊了。”
陈朱楼只是摆了摆手,看着董卓,神情同样有礼。
如今京城之中实实在在有兵权的人,也就是董卓和他们这几个校尉了。
但和他们这几个校尉手下的兵不同的是,董卓手下的兵都是从西凉那个魔窟中杀出来的。
“董将军客气了,此次多亏了有将军及时赶到,否则这几人只怕是要逃窜了。”
他看了一眼董卓后,又问道:“只是,董将军如何会来到此地?”
董卓倒是没有掩藏什么的意思,憨厚的将贾诩的猜测一一说了出来,而后面带担忧:“所以董某便直接来了,即便是到时候跑空了一趟,也总比世子受伤来的好。”
陈朱楼笑了笑没说什么。
几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士卒已经将战场等打扫干净,陈朱楼回头:“受伤的兄弟便留在此处,等到明日缓慢前往长安城,留下一队人马护佑,其余人跟我连夜入京。”
他看了一眼董卓:“董将军意下如何?”
董卓点头赞同:“一切都听世子殿下的。”
皇宫中
桌子的烛火已经快要燃尽,然而派出去的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张让便已经心里清楚,这个时候恐怕一切都完了。
他只能够在心里暗暗的祈祷着,希望那些人全数被杀,千万不要留有任何一个活口。
张让闭眼睛,脑海中闪过的影子是昔年纵横跋扈的身影。
他感慨的说道:“时也?命也。”
在张让不知道的情况下,此时的长安城已经乱了套了。
十常侍中剩余的几个人知道此次的情况定然不能善终,已然开始各施手段。
与世家讲和的与世家讲和,前往天子处求情的求情,总而言之,在这个最危险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停留在原地等死。
活着,本就是艰难的事情。
十常侍中最不着急的,便是赵忠了,他缓缓的来到了未央宫之前,求见当朝天子。
跪伏在未央宫前半个时辰后,他终于见到了已经睡着了的天子。
“奴婢,参见陛下。”
赵忠抬起头,看见天子的身旁站着几个侍卫,这几个侍卫他却从没有见过。
他没有惊讶也没有愤怒,只是匍匐在地:“奴婢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禀报于陛下。”
喜事?
阴影中,昏庸的天子刘宏扯了扯嘴角,只是装作不明所以的说道:“赵母此言何出?”
他的言语中带着与往常一模一样的慌张,但却没有像是往常一样走到赵忠的面前,将其搀扶起来,反而是依旧坐在床榻。
朦胧的纱影将刘宏的身影以及面容遮挡住,让人看不清他如今的面色。
但赵忠却只是说道:“臣多日前曾发现一件事情,昔年中山靖王之后沦落民间,其传承至此一代,有一子,拜当朝大儒卢植为师,与安国王世子结交,情谊深重。”
赵忠的言语中不见慌张,只是淡淡的:“而今夜,逆贼张让派遣人手刺杀安国王世子,此子与安国王世子一同历经生死,志趣相投。”
“此乃皇室子弟,若论其辈分,当为陛下的弟弟啊。”
“皇室血脉而归皇室,这是多大的喜事?”
“奴婢在此恭贺陛下。”
赵忠说完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