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面具浮在脸上,看上去就像泡胀了的浮尸,怎么看怎么诡异。
那大网铺天盖地的落下来,马儿们感受到了危机,皆是不安的嘶鸣了起来,一下子乱了阵脚。
与此同时,这条窄巷当中一下子凭空冒出来了好些同样装扮的黑衣人,巷子两侧的人手中拿着长剑,蹲在两侧屋顶上的人手中则是拿着精巧的弩机。
顾甚微心中一沉。
这批兵器她熟悉得很,那些长剑乃是出云山庄所铸,当初齐王派人前去刺杀十里的时候,刺客使用的便是这样的剑。被林毒婆他们缴获了之后,顾甚微仔细的学着辨认过。
而那一批弩机,应该就是同出云剑庄的长剑一起失踪的那批军械。
他们这是中了埋伏了!
六个人的队伍,顾甚微同魏长命打头,长观同安慧殿后,吴江则是和韩时宴一起居中。
巷道太窄,那大网太大,只能从前后躲开,根本没有办法从两侧相避。
顾甚微想着,心中一紧,她猛地朝后一仰,一把抓住了韩时宴的手将他朝着网外一甩,自己则是借着枣红马的速度朝前猛冲出去。
那网子来得突然,枣红马再怎么跑得快还是慢了一步,带着毒的大网直接擦着它的马尾巴而过,只听得刺啦一声,那马尾巴毛儿直接被撩掉了一截儿!
枣红马回过头去,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再一抬头,却见没有来及逃走的马儿被那大网套住,瞬间腾起了一阵白色的烟雾,散发出刺鼻的气味。
马儿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便轰然倒地,几乎是一瞬间尸体便开始融化了起来。
枣红马瞧着大骇,它瞪大了眼珠子,甩了甩自己被灼烧得只剩半截儿的尾巴,一下子焦躁不安起来。
只不过这会儿它的主人顾甚微根本就顾不上她,韩时宴被她那么一甩倒是甩出了夺命毒网,可前面巷子的黑衣人一个個高举着长剑来刺,韩时宴若是这般落下去,那怕不是刚好要落在来人的剑上,直接被戳个对穿。
顾甚微一个腾空而起,一把拽住了韩时宴带着他在空中一个翻滚,那手中长剑并未停歇直接横扫过去,将韩时宴推到了身后,“长观,看好你家公子!”
顾甚微话音刚落,先前被她长剑撩到的黑衣人瞬间睁大了眼睛。
只见他们白净的喉头突然出现了一道血线,紧接着喉咙处噗的一下喷出血来,这群人甚至还没有出剑,便已经死在了顾甚微的剑下。
那屋顶上甩毒网的四人见状,手朝下一挥。
无数带着毒的弩箭像是下雨一般朝着这边飞了过来。
顾甚微瞧着,拍了一下那枣红马的屁股,枣红马嗷的一声撒丫子跑了起来,护着韩时宴的长观立即领会了顾甚微的意思,他抱着韩时宴一跃而起直接上了枣红马飞驰而去。
“一人一个!速战速决!”
顾甚微此言一出,魏长命还有安慧以及吴江立即腾空而起,四人各自朝着那甩毒网的四人飞了过去。
她手中长剑刷出了残影,直接将那些飞过来的弩箭当做了自己的暗器,每格挡住一枚便将这东西打向一个黑衣人。安慧同魏长命使匕首,没有办法学她这一招。
倒是吴江瞥见,激动地嗷嗷叫了出声,“看老子拍死你们这些狗贼!他爷爷的,竟然敢埋伏你爷爷们!老子看你们是不要命了!齐王那狗东西,也不拿着镜子照照!”
“就他那个铁公鸡,旁人去他们家吃席,他把肉一片片割下来贴在碗底就当一盘菜了!这种人要是能够当皇帝,老子把脑壳砍下来给他当球踢。”
“就他那个出门先抽签,迈左脚大吉右脚大凶的慢腾腾的老乌龟!他还学人谋逆!你咋不能死你!”
“爷爷同你无冤无仇,你作甚要来杀爷爷!狗东西!”
顾甚微听着吴江的叫骂声,简直无语。
不是,真的有人待客会把肉割成一片片的贴在碗底么?这抠门劲儿简直同顾老贼是绝配啊!也难怪他们两个能够一起给赵槿当爹,这该死的命中注定的缘分!
顾甚微想着,猛地一剑朝着其中一个甩毒网的人的心口刺了过去。
那人却是半分不慌张,他奸笑一声,大袖一甩,甩出来一把绿色的粉末。
这粉末绿油油的,显然同那网上抹的毒乃是同一种,“去死吧!你武功再高又如何?”
他的话音刚落,却是惊恐地发现前面站着的顾甚微突然不见了,他想着,头一甩想要四处寻找,却是不想背后一股重力袭来,那把刺向他胸口的长剑,不知道何时竟是绕到了他的身后……从另外一个方向刺穿了他的心口。
顾甚微猛地一脚踹过去,直接将那黑衣人从背后蹬脱,摔了下去。
他这般一扑,直接倒在了先前洒的毒粉当中,尸体瞬间腾起白烟融化了起来。
就在顾甚微动手的同时,那边安慧同魏长命已经像是比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