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开口。
一众翰林院学士顿时惊愕起来:“啊?不是皇孙….额。”
“傅大人,那究竟是谁?”
“对啊!谁啊!”
“….….”
一众翰林院学士,急不可待。
傅友文道:“就是外面的天云观观主,他老人家叫朱长夜,当初观主把计策告诉给太孙,然后是太孙传达给我等,这事儿怎么了?”
傅友文装傻问道。
翰林院一众学士顿时沉默起来,微微瞥了一眼朱允炆和黄子澄三人。
黄子澄直接人就傻了。
心里五味杂陈的,刚才还有点微笑的脸颊,也渐渐凝固。
又是.…他!
这老道士,怎么哪里都阴魂不散啊!
齐泰脸颊有些红,心跳的厉害。
刚才两人一唱一和的,将戏演的那叫一个真实,就差没直说蓉城之困是皇孙朱允炆解的了。
才布好的局,谁又能想到,都没出盏茶功夫,就被傅友文这憨货拆穿了。
你有毒吧!谁要你说这些了?
这,就好尴尬!
“原来,原来是另有其人么?”
黄子澄磕磕巴巴的问道:“我当.…我当.…”
傅友文笑笑:“黄大人怎么了?当什么?”
黄子澄摆手:“没,没什么,呵呵。”
朱允炆努力的保持镇定,笑了笑,道:“你们先聊着,学生去找几本资料就走。”
说着,他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柜子旁,若无其事的翻着资料。
“殿下,您书拿反了。”傅友文提醒。
朱允炆尴尬的看了看,随后笑道:“噢,噢噢,好。”
心里汹涌翻滚,脸上又还要努力保持镇定,朱允炆别提多么难受,草草拿了一本书,便急急离去。
黄子澄和齐泰也不敢继续在翰林院呆着,硬着头皮笑道:“本官突然想起,今日国子监还有课,告辞!”
“我随你一起去。”齐泰跟着道。
.….…….….….….
天云观。
朱长夜回来之后,一般情况是要前往修炼。
但今天不是。
他在….备课。
尽管知道大明文人与自己还是有段差距,他高于那些大明文人,可朱长夜还是不敢懈怠。
终究是教学给孩子们,他很上心。
而如此备课的时间,让朱长夜不经意间想起当年,他也是这样给那几个朱家村孩子备课的。
有的时候,一个名叫朱玖的小丫头,因为学的知识没有吸收好,还会在课程结束后,留在他家里。
他在备课,而小丫头则是不断回忆今日学习知识点,并且记下。
各司其职,谁也不打扰谁。
而若学的废寝忘食,时间晚了,他和夫人长乐还会留这小丫头在家里吃饭。
那小丫头性子也很好,之后长大了,到县城里挣到钱,也不忘他和长乐,经常过节回家探望爹娘时,也会给他和长乐带好东西。
可这么好的她,却是….死的极惨。
那段元庭肆虐的日子,她遭了殃,被一名元庭士兵杀死,并且死后也不安宁,整个人被元庭士兵当做干粮。
“哎….”
原本是想备课,可朱长夜想起这档子事,心思全无。
他总是会不经意间想起过往。
这好像不是他的错。
少年总是轻狂,中年心系家庭,老年则只剩下回忆。
他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如今老年了,脑子里全是回忆。
摇摇头。
不再多想。
朱长夜继续备课。
但,下一息….
他瞳孔微缩。
“这….他,他来了。”
朱长夜微微错愕。
与此同时。
一位老年人,在旁边下人的搀扶下,步履艰难抵达了天云观。
“这就是,重八说的天云观吧?”
老年人浑身都很瘦弱,并且咳嗽不断。
走几步路,都能伴随一阵咳嗽。
似乎是病入膏肓。
“老爷,是呢,这的确是圣上所说之地。”
女下人忙回复道。
老人点点头:“走吧,去看看,重八说的对否。”
女下人点头,不慌不忙搀扶着老人进去天云观。
天云观依旧行人很多,香火鼎盛。
排起队来都好长一段时间。
不过有很多行人,在看到这位行将就木的老人后,倒是都愿意让出位置,让他先进去。
老人和女下人不断道谢。
二人走进了天云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