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问你,刘伯温怎么死的?”
此言一出,朱元璋顿时眼中露出浓烈杀气。
“洪武八年,刘基感染风寒,明明只是一次风寒,为什么胡淮庸派御医去看了之后刘伯温病情恶化,然后诡异死亡?”
“解先生,你不是傻子,你可都告诉贫道这是为何?!”
解缙听到这里,顿时大汗淋漓,明明是冬日,背后衣襟却不断冒着冷汗。
“你可知道刘基和胡、李的过节?”
朱长夜再问。
解缙擦了擦额头大汗,开口道:“知.…知道一点。”
“刘基处理过淮西的官员.…杀过李善长的心腹亲戚李彬.…被,被胡淮庸记恨.…”
解缙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在颤。
朱长夜看在眼里,笑道:“好了,贫道说完了,你只觉得李善长他们委屈,那么….皇帝呢?”
“你作为大明的臣子,是洪武给你提拔上来的,不是李善长,也不是胡淮庸。”
“你不是不忠不孝之辈,那么你是谁?是何人?贫道说的可有错?”
“你在替他们抱不平的时候,为什么不去想想皇帝?他就该受这份委屈?他一把年纪了,就该被世人误会?”
“皇帝不说,并不代表你们这些臣子就可以肆无忌惮!”
解缙神色动容,一脸惭愧,言语有些打颤:“我.…”
朱长夜看着他,打断道:“解先生,你应该感到羞愧!”
“你第一次上书为李善长辩驳,皇帝没和你计较那么多,相反看中的是你的才华,提拔你为翰林院庶吉士。”
“你怎么报答皇帝的呢?”
“你还在用刀子捅一个老人的心啊,你是英雄,是好汉,是神童,厉害,你确实很厉害。”
解缙现在已经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哽咽道:“我….老道长,我是混账!”
“老道长,您老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解缙….混蛋!”
“我愧对君上,吾枉为人子,枉为人臣!”
朱雄英和傅友文作为旁观者,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这次交锋,很显然,朱长夜以完胜的姿态,彻底将不可一世的解缙按在地上摩擦。
傅友文一直觉得太上皇很强,但他没想到,太上皇的心术能力,已经高到这种程度。
解缙是才子,有才华,有读书人的固执和桀骜,但依旧被太上皇治的服服帖帖的!
什么叫人君?
这不就是人君之相吗?
不需要君王有堪比解缙这样的才华,只要他能控制住这种人才,这就是君王需要的品质!
也是朱元璋希望朱标和朱雄英,都能拥有的品质!
而这品质,太上皇有!
甚至在傅友文看来,比老爷子更加厉害!
朱家的人,真的都是怪物啊!
有如此的太上皇,难怪老爷子,会有如此成就。
傅友文极为感慨。
而现在,
太上皇这头怪物,正在培养小怪物太孙。
有太上皇在,未来太孙成就还会低吗?
假以时日,会不会有匹敌太上皇的怪物出来?
他有些欣喜若狂!
大明,兴旺矣!
.…….….….….….
与此同时。
皇城内。
一辆气势不凡的马车,徐徐行驶到奉天殿门口。
从马车里走出来的,却是一位穿着朴素老婆子,已经满头白发,不过即便是岁月的侵蚀,也无法抹去那张脸上的精致五官。
可以想象,其人在年轻时是何等漂亮。
而她的五官轮廓,却是….和朱长夜已故夫人陈长乐很像。
在她走出来后,马车里又徐徐走出一个中年人以及少女。
这是她的儿子和孙女。
“奶奶,咱们到皇城了。”
“您说,四爷爷说的曾爷爷还活着的消息,属实吗?”
孙女朱红颜忍不住开口道。
“红颜,你四爷爷怎么会骗人?”
中年人笑道,揉了揉朱红颜小脑袋:“哪怕是假的,咱们也得因为你二爷爷的死去,来这参加一趟葬礼啊。”
朱红颜叹气:“爹,这倒也是。”
两人有说有笑。
而那位老婆子,自始至终没有参与交谈。
她的脑子里乱乱的。
或者说一路上,脑子都是乱乱的。
爹他老人家,真的还活着吗?
若是活着,当年自己和重八他们亲自置办的爹的葬礼,又是什么?
而且听重八说,爹不仅活着,还生龙活虎,只是看起来….有些瘦了。
“爹,您老,真的还在吗?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