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田丰富来到一处茅草屋。
这是他和夫人的家。
他们年老,因为膝下无子,再加上总是东奔西跑,所以对住处没有什么要求,能住就行。
“田爷爷您回来啦。”
隔壁邻居一位女孩正打扫卫生,看着田丰富身影微笑道。
她视线看着田丰富手中的花,脸上笑容更胜:“哇,这是给陈奶奶的生日礼物吗?”
陈慧兰明天诞辰。
这是附近邻居都知道的事情。
邻居们看二老膝下无子,是想着帮二老办一个小诞辰晚宴,不过田丰富说不要,办的话要花钱,不用麻烦。
“是啊。”田丰富走进家里大院:“你吃饭没?”
女孩笑着点头:“吃啦。”
她又和田丰富聊了几句,田丰富这才回到家中。
当来到家中房间时,田丰富脸上有笑容。
“慧兰,我回来了。”
.….….…….….….
翌日。
下午时分。
天云观观内,
朱长夜站定,聆听着一位位香客愿望。
这时,他视线落向一个年轻老爹暴揍调皮的自家娃儿。
小孩子爱玩,把观内摆放好的烛台扯下来,在地上摔碎。
孩子哇哇哭,年轻老爹打得那叫一個狠,看得朱长夜怪心疼的。
不过他心疼归心疼,看得也乐呵。
这孩子确实很皮,他见过的小孩里面,皮的小孩,这小孩能排前十了。
三子朱兴祖的教训告诉他,这种小时候就该打打长点记性,打是亲骂是爱,这句话说的就是父母对自己孩子的教育。
“小时候‘绑手脚’,长大了才懂事。”朱长夜想到了一些老时的话语。
看了一会儿后。
朱长夜看着外面天色,觉着时间差不多了。
随即,他看了眼被年轻老爹打完继而教训的孩子,笑着摇了摇头,脚步一迈,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田丰富之家。”
人消失,原地有轻喃声响起,携裹于风中消散无形。
一段时间后。
朱长夜的身影,出现在了田丰富家的附近。
有一个妇人扫着地,弯腰将垃圾扫起来,就在这时,她听到了一道声音传来:“敢问,田丰富家在哪里。”
“田丰富?田老爷子吗,那儿….看,那边拐过去第三间就是了。”
妇人指了个方向。
“哎….我听你声音挺老气的,难道你和田老爷子是朋….嗯?人呐。”
妇人回头还想和朱长夜说话,但回过头后她就愣住了。
背后一个人影都没有,有的是呜呜的风啸声,落叶被吹落。
妇人来回看。
“怪事儿,刚刚不是有人,在问我话吗?”妇人怔神又挠头。
她看向周围不禁嘀咕:“幻觉?还是哪个混蛋做坏事整人?”
田丰富家附近。
朱长夜没有选择瞬移,他踱步在这小巷子里。
走在小巷子,看到许许多多老人在下棋,亦或是劳作。
他还看到了一些老人像是顽童一般,吵着不吃儿媳递来的药,还有一些老人和人说话,笑得开怀,还露出没有多少牙齿的嘴。
“小孩出生无牙,扣错扣子,穿反衣服,或者流鼻涕打喷嚏,人老了,无牙,一样是扣错扣子,穿反衣服,或者流鼻涕打喷嚏,面对家里人越来越像孩子,年轻时是孩子,年老也是‘孩子’,一个轮回,从孩子开始,走完一生,又回到孩子,开始也是终点。”
朱长夜想到很久前,朱家村一位长者所说的话。
他说老人就是小孩子,人的开始和结束就是一个轮回。
对待年老的父母亲要爱护,要关心,老人更需要我们关心照顾,小的时候他们照顾你,现在你长大了换你来照顾他们了。
走了一段路后。
朱长夜停在了一间茅草屋前。
他看向里面,可见茅屋里,田丰富正坐在靠窗的那张床边,抱着一本书念着书中的字给躺在床上的人听。
田丰富还是个读书人。
他正翻开书。
最后一页。
田丰富有时间,就会向慧兰念古籍故事。
念完之后。
田丰富望着慧兰。
她睡得沉,昨天也只是醒了两三个时辰,然后就又沉沉睡了过去。
这段时间她越睡越多了,大夫诊脉后说这是年老,体力越来越难以支撑,所以只能靠着这样来维持。
合上书。
看着慧兰没有醒来,田丰富又看向旁边破桌子放着的梅花,老脸有期待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