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眉:“少了。”
“啊?少了?可给师尊的东西,是比常茂叔他们三人加起来还多啊。”朱雄英不怎么理解。
说好的不要多花销呢?
他当时给朱长夜准备时,一向大手大脚的他,都觉得给的很多了,可老爷子居然说给的少。
这….差别对待也太大了吧?
“少了,就是少了,咱不喜欢,给你师尊多加一些。”
朱元璋如同赌气孩子般,把礼单递给朱雄英,让他在添点。
“好,好….”
朱雄英无奈,只好是在添一些东西。
不一会儿,一摞礼单就分的差不多了。
朱雄英咬着笔头,问朱元璋道:“爷爷,您说,我给天云观盐山那边的长工们,分点年货,这没啥大问题吧?”
“毕竟,我之前去盐山时,和他们相处也是极好的。”
朱元璋笑呵呵的道:“这是应当的,人家帮你师尊做活,每月你师尊和天云观挣那么多钱,临到年底了,也该分点过去,好让他们明年给天云观做活,更加卖力。”
“这些,都该是你这个小辈做的事情。”
朱雄英点点头,道:“那成,我让人再去采摘一些瓜蔬。”
朱元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这孩子,寻常的聪明劲呢?尽是和咱扯淡!那些长工要瓜蔬干啥?顶多就是图个稀奇!他们缺的是米,是肉!送点实惠的过去比啥都强!”
“和这些权贵不同,底层百姓不需要这些瓜蔬,他们需求的是温饱,不是享受!”
朱雄英笑了笑,噢了一声,呼喊道:“来人!去弄点羊肉鸡肉鸡蛋过来!”
这些道理,朱雄英当然明白,他只不过想诱导老爷子多开口说说话,甚至是多训斥训斥自己,好转移老爷子悲伤的心气。
朱雄英很聪明。
他的孝,不是挂在嘴上,而是默默无闻润物细无声的。
只要让老爷子开心,不妨使点小心思嘛。
望着朱雄英眼中的狡黠,朱元璋明白了,捋起袖子轻敲打朱雄英的脑袋:“臭小子,你现在已经开始把你爷爷当鱼饵来钓啦?”
朱雄英忙是缩了缩脑袋:“这不是让爷爷分心么?”
嘁!
朱元璋不屑:“少和咱用这些小伎俩!咱慧眼如炬!”
话是这么说,可朱元璋心中却如同吃了蜜一样甜。
………………
天云观。
中午的时候,雪停了,外面一片银装素裹。
院子内有一株古朴的老槐树,槐树的树梢上皆布满了雪花。
灰瓦的屋顶上,也铺上了一层层白茫茫的雪,临近年关,外面格外的安宁,祥和。
朱雄英领着年货,旁边跟着汤和来到了天云观。
汤和是路上碰到的,同样也要来给朱长夜拜个早年。
“师尊,来给您拜年了。”
朱雄英大喊。
很快,朱长夜便带着已经穿上新衣的朱瑶走了出来:“雄英,有心了。”
“大师兄,有心啦!”
朱瑶奶声奶气开口。
朱雄英上前,笑着揉了揉朱瑶脑袋:“没事,都是应该的。”
随后,
汤和也是和朱长夜拜了个年。
然后一行人就都走进屋子里取暖,顺带聊聊天。
朱长夜和汤和,时不时在聊着过往的事,朱雄英和朱瑶则在一旁聚精会神听着。
偶尔听到几个同袍女娃被元狗施暴,朱瑶便小脸盛怒。
又偶尔听到汉家儿郎被活埋,朱雄英都恨不得提刀直接去斩了元狗!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朱长夜由衷的感慨一句:“太平日子,何其珍贵。”
这番话,让朱雄英汤和都纷纷点头。
“咱中原王朝,实在太脆弱了,朝代更迭,一代换了一代,每一代的皇帝都轮番做,有他李家的,有他赵家的,也有胡贼的,现在又到了咱大明的手里。”
“打天下容易啊,只要不怕死,咱有大批同袍跟着你干,可守天下有多难呢?”
汤和抿了抿嘴,听着朱长夜这话,微微叹口气。
朱雄英和朱瑶两小娃,也插不上话。
汤和想了想,开口道:“就这么说罢,洪武元年的时候,雄英你爷爷杀了一名元朝文官,你们可知引起多大的动荡?”
朱雄英摇头,不解的道:“杀元狗,为啥还引起震荡?”
汤和叹口气,看了一眼朱雄英道:“咱大明建国初期,朝政不稳,百姓也如惊弓之鸟,那时候随便杀人,百姓都怕咱朝廷是下一个大元朝廷,引起恐慌了,百姓都逃了,不种地了,不经商了,那这天下,打下来还有啥意义?”
“当时你爷爷赦免了多少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