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要凑个热闹的,去喜房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哪知周琴前脚刚踏进宋伯涛的喜房,一盘瓜子迎面就砸了过来。
连她身旁的钟毓跟从春都遭了殃,宋从春气愤的喊道:
“阿奶,你这是干什么?我妈怎么得罪你了?这么多人你一点脸面不给她留。”
宋老太太的吊梢眼刻薄的看向周琴,她嘴角还有没吃完的瓜子沫,唾液横飞的叫嚷道:
“给她留个屁的脸面,我大孙结婚,她个做继母的不帮着招待客人不说,还穿着的这么花枝招展的到处招摇,真当自己是客人了?”
说完她又看向宋从春,满脸厌恶的继续骂道:
“还有你个小鳖崽子,你哥结婚你不跟着结亲跑腿儿,还跟在这毒妇后边儿闲逛,我看你也是黑心烂肝儿的!”
宋从春知道老太太不喜欢他,他也从不在意这些人。
但他从没被人这么辱骂过,偏对方还是自己长辈,即便气的身体发抖也不能做什么。
周琴是自己受辱可以忍受,但当她面骂她儿子,那就是戳她肺管子。
她怒极反笑,冷嗖嗖的说道:
“让我们娘俩给宋伯涛当牛做马是吧?好啊,我今天就做给你看!”
说完她拿起新房的家居用品就往地上砸,只要是能拿动的,通通都给砸了,连新置办的梳妆台镜子都被她一板凳砸了。
周琴砸东西的时候,有宋家亲戚上来拉扯阻拦,钟毓和宋从春也不是吃素的,他们立刻上前护着。
没有他俩帮衬着,这喜房也不会砸这么彻底。
屋里巨大动静把招呼客人的宋炳坤也引了过来,他进房一看这满地狼藉,惊的目瞪口呆。
痛心疾首的吼道:
“周琴,你这是干什么啊?今天是伯涛结婚的大喜日子,你有什么不能忍的?非要搞的这么难看?”
周琴砸累了,正气喘吁吁的掐腰站那,闻言嘲讽道:
“你得问问你老娘刚才说什么话了,我都跟你离婚了,看在孩子的面上我送礼来喝喜酒,这老东西倒好,一进来就给我难堪,真当我是软柿子好捏啊?”
宋老太太早就吓的脸色发白了,一听周琴说离婚了,她嗷的一声扑向宋炳坤,揪着他的衣领撒泼问道:
“老三,你给我说清楚,你什么时候离婚的?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你都这么大年纪了,离婚了往后谁伺候你?”
宋炳坤脑袋嗡的一下跟炸了一样,他用力推开老太太,崩溃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实在控制不住情绪,对着宋老太太怒吼道:
“你一大把年纪能不能别多管闲事?有的吃你就吃,有的穿你就穿,我离婚又不影响你什么,我得不到你半个子儿,你也少管我们家事行不行?”
这讨人嫌的老太太差点被气晕过去,被三儿子当众一吼,干脆就撒泼打滚的在房里闹。
周琴淡定的拍拍手上的灰尘,拉着儿女就往外走。
这席面怕是吃不成了,送的礼钱就当是砸坏东西的赔偿了,烂摊子让宋炳坤自己头疼收拾去吧。
宋美婷站在房门口目睹了事情发展的全过程,看见周琴要走,她也不敢说什么,自觉的站到一边。
宋美婷本以为她爸离婚,他们家日子就会回到以前。
岂料这日子过的一天不如一天,家里乱糟糟的没人收拾不说,她爸还开始酗酒,到处乌烟瘴气的,她自己都懒得回来。
宋炳坤发泄完怒火又摆平老太太后,转身却发现,周琴早就不在了。
他失魂落魄的站着,整个人仿佛没了主心骨一般了无生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