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大概是伤口有些疼,她嘴里发出细弱的呻吟声,听起来倒是有些可怜。
钟毓搁下手里的棉签,声音不轻不重的唤道:
“宋美婷,你快醒过来,不能在睡了,在睡下去你脑子就要坏了。”
或许是对钟毓的声音太敏感了,宋美婷皱了皱眉头,勉强睁开眼睛,她虚弱的打量了钟毓一眼,声音嘶哑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她声音平静,显然是还没想起来之前发生的事,钟毓耐心十足的说道:
“你还记不记得是谁拿刀砍了你的脸?”
这话犹如打开了宋美婷记忆的阀门,她呼吸急促,满是惊恐怨恨的说道:
“是林春芳那个老虔婆拿刀砍我的,我要报警抓她……”
她大口的喘息着,情绪十分激动,钟毓淡漠的说道:“我好不容易把你脸上的创口给缝合好,你要是激动的让疤痕裂开,我可不敢保证你不留疤。”
宋美婷呼吸一滞彻底清醒过来,她看向钟毓的眼神多了些清明。
“你也到广州来啦?是你给我做手术的?谭家人死哪去了?”
她身体虚弱,可提起谭家人,还是恨得咬牙切齿。
钟毓并未隐瞒,没什么情绪的说道:
“谭士杰在病房外守着进不来,谭家老两口没出现过。”
宋美婷压抑着怒火,气的牙痒痒,她现在孤立无援,根本不能将谭家人怎么样,茫然的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她转过头看向钟毓。
“林春芳杀人未遂,我可以报警抓她坐牢吧?”
钟毓点点头,“你没死成,要想当成家务事处理的话,民不举官不究,也没人管这事,你要是做伤情鉴定主动报警,那就按法律程序来,看你想怎么解决。”
宋美婷恨不得咬下林春芳一块肉来,可她知道这事急不来,吃了亏受了罪,她终于知道动脑子了。
现在她能求助的只有钟毓,尽管她俩不合,却相信她不会见死不救。
她放低身段,悲伤的说道:“阿毓,你说我该怎么办?我爸死了,谭士杰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和我办,我为了跟他在一起,连海市的正经工作都辞了,结果他处处向着他妈,我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没钱没依靠,被他们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婆婆还对我动刀,以后的日子没法过了……”
她悲从中来,哭的越发伤心,钟毓听了却无动于衷,她不耐烦道:
“你在我跟前哭没用,路是你自己选的,现在你要做的是解决问题,你还想不想跟谭士杰过了?”
宋美婷有些迷茫,她对谭士杰还是有感情的,她现在一无所有,离婚了也没好日子过。
她咬牙切齿道:“我跟谭士杰是领了结婚证的夫妻,我现在搞成这样子,不跟他过又能怎样。”
宋美婷这样的选择一点都不让人意外,钟毓直截了当道:
“看在从春的面子上,我教你一次,事情已经发生了,谭家肯定不想老太太去坐牢,你就握住这点不放,狮子大开口跟他们谈条件。”
宋美婷还没傻到家,立刻明白过来。
“我要让那两个老不死的带着小拖油瓶滚回海市,我还要让谭士杰把工资交给我管。”
她心里憋着口气,现在只想摆脱那老两口过自己的日子。
钟毓淡漠道:“那你去跟谭士杰谈,我给你开伤情鉴定书,他不同意你就直接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