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身体并没有大问题,脚踝虽然肿的厉害却没有伤到骨头消肿也就好了,这次绑架事件让她遭了些罪,又赶上发烧一下瘦了好几斤。
送走陆陆续续来探望的同事后,纪学礼关上房门走到钟毓身边,他挑了个苹果削着苹果皮。
钟毓用商量的口吻说道:“我身体已经康复上班应该没问题了,郑君说病人有点多都排着队等我呢,我休息的不踏实。”
纪学礼用水果刀切了一块苹果递到她嘴边,不甚赞同道:
“从春说你从毕业后上班就没休息过,这次趁这个机会调理身体也是好的,你抵抗力都下降了好多。”
他说的倒也是实话钟毓无法反驳,高强度的工作加上大夜班整夜睡不了觉,作息不规律,哪怕有纪学礼为她炖滋补汤也没什么作用。
钟毓咽下嘴里的苹果正色道:
“我脸上的伤好了,脚踝也消肿了,要是还躺着不上班,罗院长该有意见了。”
纪学礼冷哼一声,没好气道:“那对叔侄是他招惹回来的,我都没有跟他算账,他有什么资格说你。”
钟毓知道他还在后怕,出声安慰道:
“我这次算是有惊无险,伤害我的人已经死了,你也不要耿耿于怀,咱们得朝前看。”
纪学礼眼里满是自责,他凑到她身旁小心翼翼的将她拥在怀里,声音闷闷的说道:
“这次是我的错,我真恨不得抽自己几耳光,明明知道营地不够安全,还任由你独自离开,是我太自以为是了。”
钟毓温柔抚摸着他的短发,她内心平静如水并不怪任何人,低声劝道:
“这事有心算无心,就算你那天晚上陪着我一起回帐篷,后面还是会出事,你不可能寸步不离的守着我,他总归会找到机会的。”
纪学礼知道这個道理,可还是无法消除心底的自责。
“杜传山应该庆幸没落到我手里。”
钟毓状似无意的问道:“如果现场证据全都指向我,你会怎么做?”
纪学礼脸色不变认真道:“若真的指向你,那也是你正当防卫,是他绑架你在先,你又有什么错呢?”
纪学礼说完话后摸摸她手,“事情过去就算了,你不用想太多。”
钟毓安静的点点头,复生藤的秘密她到死都不会像任何人透露,所以杜传山只能死于意外。
她只多休息了一天便开始正常上班,上班第一天,她正在门诊室给病人问诊,门猛的被人推开,周泽顾不上有病人在,一脸不忿的说道:
“钟主任,杜传山的父母抱着他遗照来医院闹事了,现在正堵在大门外,你要不要先回家避避风头?”
钟毓脸色一沉,她对病人抱歉道:“我先去处理事情,稍后来给你诊治。”
那病人本就是冲着钟毓来的,倒也不介意多等一会。
钟毓并未听周泽的话避回家里,反倒执意要往那边去,周泽怎么也拦不住。
医院大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他们议论纷纷的讨论着,杜传山的弟弟抱着他的遗照,跪坐在那里烧纸,他母亲则在哭诉冤屈。
罗院长早就到了,他面色不愉道:“杜传山的意外离世我们也很惋惜,但他的死因是经过司法机关鉴定过的,一切都是意外你们在这里闹不合适吧。”
杜传山母亲哭的撕心裂肺,她凶狠的说道:
“我儿子是被你们医院的钟毓害死的,我要她赔我儿子的命来,要不是为了那个狐狸精,我儿子怎么会不顾自己的大好前程?赶紧要她出来给我个说法。”
纪学礼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他看向杜晋冷冷的问道:
“杜传山父母不知事情经过,难道杜主任也什么都不知道吗?就任由自己家人胡闹?”
杜晋立刻摆出一副被冤枉的架势来,他委屈道:
“纪院长可不能这么说,我跟传山是叔侄,但他们家的的事我做不了主,莪哥嫂好不容易养大的孩子,就这么突然没了,这可比剜了他们的心都要难受,想要找钟主任要个说法也是人之常情。”
纪学礼哪里看不出他是故意和稀泥,冷然道:
“你们凭什么要说法?是杜传山绑架在前,要不是他死了,现在他已经坐牢了。”
杜传山母亲气愤的反驳道:
“你凭什么说是我儿子绑架她?他人死了说不清,什么都由你们说了算,我知道你是钟毓那女人的对象,你家里有背景什么事摆不平?就这么欺负我们小老百姓,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纪学礼未来得及开口,钟毓走上前淡淡道:
“你儿子怎么没的,我相信有关部门已经解释过了,你们来找茬无非就是想要好处,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我不怕你们闹。”
她说的坦然,却让杜传山母亲异常激动,她爬起来就想往钟毓身上扑,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