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跟他客套,转身往楼上走去,纪学礼平复心情然后拨通了他妈病房的电话。
电话响了两声才被人接起,纪老首长那极有穿透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了过来,“喂~哪位?”
纪学礼沉声道:“爸,是我,我妈今天怎么样了?”
纪老首长按了免提键,听筒里传来几声杂音,才听到他大着嗓门道:
“你妈今天状态还可以,晚上喝了点稀粥,吃了一个白煮蛋。”
老太太估计也在旁边,她中气不足道:
“你安心工作不必担忧我,我这里什么都有,医护人员都围着我转呢,一时半会儿出不了事,没看到你结婚莪哪舍得闭眼啊。”
老太太刚知道生病时,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现在慢慢接受现实,精神状态才稍微好点。
纪老首长不悦道:“你可别瞎说,我年纪比你大,我都还没死,你慌什么?别说丧气话。”
老两口相伴一辈子,早就分不开了,哪一个要是先走了,剩下那个可就可怜了。
纪学礼听的很不是滋味,他这个时候才意识到父母年纪是真的大了,说不定哪天就离开他了,他一直在追求自己的事业,从未在他们身边好好尽过孝,说不遗憾是不可能的,正因为他清楚知道这病有多严重,所以担忧更甚。
这个时候他不想说重话,只淡声道:
“你只要答应乖乖做手术,别说看我结婚了,帮我带女儿都是可以的。”
老太太想着纪学礼和钟毓优越的外表,语带笑意道:
“你跟阿毓的女儿一定很漂亮,不论孩子长得像你还是像她都好看。”
今天是孙惠美过来伺候的,闻言打趣道:“妈这是有了新人忘旧人啊,这漂亮孙女还没出生就开始惦记着了,孙子果然是不值钱的东西。”
老太太心情颇好道:“谁说我孙子不值钱了,我都稀罕着呢,我手里那点好东西可都是给他们留着的,你们谁都别想惦记。”
孙惠美虽也有不着调的时候,但作为纪家长媳,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亲昵道:
“我可不惦记,您那些宝贝,还是留着你自己出去应酬戴吧。”
老太太嗔怪道:“我这身体我自己清楚,出去应酬的机会不多了,也没什么好避讳的。”
纪学礼适时道:“这手术一定要做,就听我的,这事没商量!”
老太太不悦道:“你别想来做我的主,你是军区总医院的院长,又不是首都医院的,你要是想让我死无全尸,我到死都不原谅你。”
她这话说的极重,纪学礼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纪老首长不悦的斥责道:
“哪有这么说自己的,不至于这么严重,儿子是医生,你就不能听听他的意见?”
老太太气的背过身去,倔强的说道:
“这事没商量,儿子说的也不管用,你们再说我就不治疗了,在家安静等死还自在些。”
孙惠美也赶紧过来劝她,纪学礼耐心等了一会儿,待他们说完才开口道:
“你先别急着反对,阿毓给了我第三个方案,你先听听再做决定。”
老太太听是钟毓说的,倒没那么排斥了,她有些难过道:
“让阿毓也跟着操心了,我这临了都不让人省心。”
纪学礼好脾气劝道:“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生病的,阿毓的意思切除手术必须要做,这样你的生存几率才高,做完切除手术后立即进行乳房重建手术,康复后就跟正常人一样,阿毓亲自来操刀,你该相信她的技术吧。”
老太太还未搭腔,纪老首长就激动道:
“这个方案好,钟毓这孩子真不错,老婆子你可不能辜负了孩子们的好意。”
老太太听了倒没那么排斥手术了,钟毓的方案直戳重点,让她没有拒绝的理由,她犹豫道:“阿毓真答应要亲自给我动手术?”
钟毓正好洗好澡下楼,纪学礼忙朝她招手,按下了免提键将她搂在怀里,而后才道:
“她过来了,你不信亲自跟她说。”
老太太听钟毓也在,打起精神道:“阿毓~我的事让你也跟着操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钟毓背靠着纪学礼声音温和道:“伯母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很庆幸能帮上忙呢,学礼都跟我说了,您这病没那么恐怖,等我给您做好手术,保准你跟以前一样。”
面对喜欢的小儿媳,老太太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她并未纠结,直言道:
“你来给我做手术,我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你放心大胆的做,我相信你!”
钟毓能真切感受到老太太对她的喜爱,她笑道:
“伯母真勇敢,您放心,我经验丰富包您满意,就是这手术是在首都做还是广州做,得你们商量着拿主意,我两边都可以,没什么影响。”
老太太皱眉道:“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