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沅,府衙。
几个小卒陆续而来。
将黑铁盔甲、赤红战袍、狮蛮宝带、虎皮履、蜀锦披风、环首刀、雕弓、羽箭、将军印等逐一摆放。
披着兽皮衣、腰悬硬木弓、赤膊草鞋的沙摩柯,那猛牛似的的双眸都快瞪出眼眶了。
“马治中,这,这,这些,都是我的?”沙摩柯吞了口唾沫,右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雕弓,又仿佛如触电般的将手缩了回来。
沙摩柯虽然是五溪人首领,但五溪人太穷了!
平日里能拿些兽皮去换汉人的粮米度日就已经是极限了,想换汉人的甲胄武器锦袍玉带,想都别想。
可现在。
荆州治中马良,却将汉人将军才能穿戴的甲胄战袍锦袍玉带,送到了沙摩柯的手中。
“沙首领,我们是朋友,朋友之间是不会相互欺骗的。”
“我既然说了,这是送给沙首领的礼物,那这就是沙首领你的了。”
马良温文儒雅,向右移步,右手比了个请的手势。
沙摩柯感觉呼吸都不畅了,再次吞了口唾沫:“我,能穿?”
“当然能!”马良笑道,又吩咐小卒:“给沙首领更衣披挂!”
沙摩柯受宠若惊,一动不动的让小卒退去了兽皮衣和硬木弓,然后将战袍甲胄雕弓羽箭等一一给沙摩柯穿戴上。
沙摩柯只感觉眼前的一切不太真实,如坠云雾,直到小卒呼了一“沙首领,脱鞋。”
反应过来的沙摩柯,连忙抬起脚,让小卒将草鞋脱掉,换上精致的虎皮履。
都说人靠衣装。
不过片刻的时间,那個土里土气的五溪人首领沙摩柯,就变成了高大威猛的汉将军仪沙摩柯。
“取铜镜来!”
马良手一招,两个小卒抬着一面人高的铜镜,摆在沙摩柯的前方。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沙摩柯不由吓了一跳:“这,这,这是我?”
沙摩柯瞪大了眼睛!
曾经,沙摩柯也幻想过能跟汉人将军一样,穿戴盔甲战袍。
然而沙摩柯很清楚:五溪人很穷!
身为五溪人的首领,不能为了穿戴盔甲战袍就让族人吃不上饭。
而现在。
沙摩柯的梦想实现了!
活了四十余年,终于穿戴上了梦寐以求的汉人将军才能穿戴的盔甲战袍。
更有比族中最锋利的武器还锋利的环首刀,有比族中最珍贵的弓箭还珍贵的雕弓羽箭。
以及那玉制的巴掌大的将军印!
“沙首领,甲胄战袍,可还合身?”马良背负双手,一脸微笑。
沙摩柯连连点头:“合身!合身!就是太珍贵了,万一破了坏了,就没发修补了。我得拿回族中,供起来!”
马良哈哈大笑:“沙首领,这盔甲战袍就是拿来用的,你若是供起来,岂不是暴殄天物?”
“荆州不缺这一套盔甲战袍,你若是用坏了,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还是荆州治中,就一定给你换套新的!”
沙摩柯喜笑颜开:“马治中,我能认识你这个朋友,真是幸运啊。”
“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马治中一声令下,我沙摩柯刀山火海都敢闯过去。”
正谈间。
诸葛乔派遣的令兵到来:“马治中,有主簿军令!”
马良一看军令,顿时脸色大变:“习珍,樊伷,立即在临沅张贴募兵告示。”
“半日之内,我要募得三千青壮。告诉他们,愿意为我而战的,粮米管够;甲胄武器,我都能提供。”
习珍和樊伷大呼领命。
马良向沙摩柯行了一礼:“沙首领,实在对不住了,我可能要离开临沅一段时间了。”
“不过你放心,我答应的粮米以及耕种技术,绝不会食言。”
沙摩柯连忙拦住马良:“马治中,你这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啊。”
“我刚才就说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要半日内招募青壮,莫非是荆州有贼人来袭?告诉我,我帮你去打跑他们!”
马良面有难色:“沙首领,我请你来临沅,不是请你来打仗的。你安心在临沅,我很快就回来。”
“你要打仗?”沙摩柯的眼神忽然变得严肃:“临时招募的三千青壮,如何能打仗?”
“马治中,你若真把莪当朋友,就应该告诉我,遇到了什么敌人。”
马良犹豫片刻,叹气道:“实不相瞒,君侯征战在外,这后方本来是没什么危险的。”
“只是我刚接到急报,江东的孙权正引兵来偷袭,倘若江陵被孙权打下来,君侯就无归路了。”
沙摩柯大惊:“那孙权,不是跟汉中王结盟了吗?怎么会来偷袭?”
习珍冷哼:“反复无常的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