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习提刀追上,生擒了李异。
谢旌被赵云射死,李异又被冯习生擒。
而大船上的吴兵又几乎都没兵刃,不到片刻间这六艘大船及船中吴兵就被俘获。
“孙权虽然为人阴险狡诈,但对大王还是挺尊敬的;一听大王要去江陵,担心大王舟船颠簸,就急急送来六艘大船。”
吴班出言调侃。
看似在称赞孙权懂礼数,实则在嘲讽孙权赔了大船又折兵。
刘备亦是面带笑意:“既是送礼,就得送全。夷道尚有十余艘大船,众将今夜随我去取。”
吴班抱拳大笑:“愿随大王前往。”
黄权谨慎而道:“这次能杀谢旌擒李异,皆是因为谢旌李异轻敌,再加上我等有心算无备,方有此胜。”
“吕蒙既让陆逊统兵,便是相信陆逊的能为。众军远来疲惫,征战乏力,不如养精蓄锐一夜,明日再取。”
刘备面有不屑:“谅那陆逊一介书生,如何能统领万军?”
“江陵城危在旦夕,不可在路上耽误,将士虽然疲惫,但夜晚奇袭也能虚张声势。”
“大船在前,小船掩后,趁着陆逊不知李异谢旌战败,今夜先擒陆逊。”
黄权见刘备执意,遂道:“大王若要奇袭,请让末将引大船为先锋!”
“大王则乘小船在后,倘若陆逊有防备,末将就烧船示警,引大船断后。”
刘备蹙眉:“公衡,我岂能让你冒险在前?我为主将,当乘大船为前驱。只有我不惧死,将士才敢死战。”
黄权抱拳再请:“为王前驱,乃末将分内之事。大王千金之躯,岂是陆逊一介书生能相提并论的?”
“正所谓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区区陆逊,不配大王驱兵在前。”
“若我等不能为王前驱,岂不是令陆逊笑大王麾下无人?”
向宠亦劝:“将士皆知大王在身后,又岂能不冒死而战?请大王坐镇后方,看我等破敌!”
赵云、吴班等将也纷纷相劝。
刘备见众将皆劝,不再坚持:“既如此,我会在后方亲自擂鼓,以壮诸将士军威。”
当即。
刘备令黄权、向宠、赵融、冯习、张南和辅匡六将,引六艘大船在前;刘备则率赵云等将引小船在后。
月色如银。
众船顺流而下,悄然直抵夷道。
到夷道时,正值寅时四刻,也是夜间入眠后的人最疲惫的时辰。
黄权立在最前方的大船上,举目眺望。
而身边跪着的吴军小校则是指向其中一船:“将军,立了红色虎纹旗的,就是右部督陆逊的帅船。”
黄权眼神一冷:“若你敢乱指,我定一刀砍了你。”
小校连忙道:“小人不敢欺瞒将军,只求将军饶小人性命。”
锁定了陆逊的帅船,黄权立即向向宠、赵融、冯习、张南和辅匡五将传讯。
“红色虎纹旗,即为帅船!”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黄权一船当先,谎称是李异谢旌得胜归来。
陆逊布置在外围警戒的大船,压根没怀疑。
船是李异谢旌出征的船,旗子是李异谢旌的船,船上的口音又是江东口音,谁又能怀疑这六艘大船上载的竟然会是刘备的兵?
六艘大船如锥子一般悄然突入陆逊的船阵。
就在跟陆逊的大船只有一船相隔的时候,陆逊只感觉心脏直跳,于是自船舱来到船头透气。
惊见前方大船似在挪动,陆逊不由大惊,喝问左右:“速问前船,为何违反我的将令,私自挪船。”
左右连忙向前船摇旗语询问。
不多时,左右回禀:“是李异和谢旌两位将军得胜归来,要见右部督。”
陆逊大怒:“简直胡闹!我何曾下令让二人取了西陵就归来?”
见左右不语,陆逊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陆逊初统兵,威望不足;这李异谢旌又是军中宿将,扬言得胜归来要见陆逊,谁敢阻拦?
“即刻传令,私自挪船者,船上诸将皆斩!”
“让谢旌李异,自乘小船过来。”
陆逊厉声呵斥,按住剑柄的手也忍不住颤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冷的。
就在命令下达不久,前方战船上忽然响起喊杀声。
“生擒陆逊!”
“生擒陆逊!”
“生擒陆逊!”
“......”
喊杀声此起彼伏,陆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李异谢旌得胜归来?
这分明是战败了,大船还被夺了!
“两个废物!”
陆逊想不明白,李异谢旌为何会败得如此惨,惨到连个回来传讯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