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又狠,一路强攻猛打,不到三日时间就将杨秋设在郿县到褒斜道方向的十几个据点尽数拔除。
“这不可能!”
郿县城的杨秋拍案而起,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据点屯将。
“我在城外的据点十几个,总共部署了五千人,就算是五千头豚犬,也能挡住十几日!”
“汉兵怎会推进如此迅速?”
“定是尔等见到汉兵,就放弃据点逃走,该当何罪?”
屯将不敢抬头,心中却是颇为委屈:城外据点是有五千人没错,可那是十几个据点啊!又不是一个据点五千人!
可屯将不敢这么辩解,生怕被杨秋羞怒之下一刀砍了。
屯将弱弱地道:“将军,我等真的抵抗了的,可汉兵实在太骁勇,挡不住啊!”
杨秋怒气冲冲:“真是废物!那你可看清汉兵是谁在统兵?”
屯将摇头:“对方来势汹汹,我等来不及看清。”
杨秋真想将眼前的屯将一刀砍了,被汉兵破了十几个据点,结果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传令,整兵出城。”
“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犯我郿县!”
杨秋当即点了五千步骑,盛怒出城。
然而。
杨秋的运气似乎不怎么好,刚出城十里,杨秋就遇到了汹涌而来的马超军。
看到那熟悉的将旗纹路,杨秋脑海深处的记忆再次浮现,脸色瞬间变得难看:“马字狼啸旗?是马超!”
昔日曹操于钟繇布计,欲以假途灭虢之计,明取汉中,暗定凉州。
马超、侯选、程银、李堪、张横、梁兴、成宜、马玩、杨秋九部遂拥韩遂为帅,起兵反曹。
反曹失败后,马超遁走汉中,杨秋、候选、程银投降,李堪、成宜、梁兴战死,张横、马玩不知所踪。
如今候选和程银在别处苟延残喘,唯有杨秋的仕途是一路通畅。
马超在益州沉寂多年,不少雍凉人都忘记了马超的骁勇,杨秋却是对杀神马超刻骨铭心。
“冲动了!”
杨秋心中泛起苦涩。
这些年在关中,杨秋官越做越大,对手越来越少,打羌胡叛军也是一打一个准,日渐的目中无人。
若是十年前,杨秋听闻十几个据点在不到三日的时间内被汉兵攻破,决不会轻易引兵出城。
而如今。
骄矜的杨秋,在听到据点被抢,第一反应就是感受到了羞辱,得灭敌雪耻,压根就没去深思为什么十几个据点连三日都守不住。
事实证明,孙子兵法开篇那句话,是用兵至理!
用兵不察,就容易陷入死生危机、存亡困境。
城内骂据点屯将废物,出城就遇到杀神马超。
一裨将跃跃欲试:“将军,敌军已至,冲杀吧!”
见这裨将初生牛犊不怕虎,杨秋不由喝斥:“闭嘴!传令,列阵迎敌!”
裨将虽然不知道杨秋为什么发怒,但也不敢再多言,悻悻的退到杨秋身后。
见杨秋列阵,马超也是按住了阵型。
片刻后。
马超策马出阵,扬鞭指向杨秋,大呼:“来者莫非是金城杨秋?”
杨秋硬着头皮出阵。
马超扬鞭大笑:“杨秋,这么多年不见。一见面就盛兵迎接,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杨秋虽然惊惧马超的骁勇,但又不愿丢了锐气,大喝道:“马超,你不待在益州,为何来犯我郿县?”
马超声如洪钟,又似虎豹:“自然是奉大汉天子的诏令,来取关中!”
“杨秋,昔日你我勠力抗曹,我实不愿与你拼杀;若你愿意献上郿县归顺大汉,我必向天子表你大功。”
杨秋深深呼了一口气,谎称道:“昔日歃血盟誓,我亦是历历在目。”
“只可惜世事无常,你我如今各为其主,念往日情谊,我也不愿与你拼杀!”
“投降一事,事关重大,我需回城与众人商议。”
“你给我三日时间,三日后,我必有回复!”
马超勒了勒马头,大呼:“曹氏与我有杀父之仇,如今曹操虽死,其子曹丕尚在。”
“我早已发誓,必啖其肉,寝其皮,灭其宗族,以血我心头之恨!”
“杨秋,若你委实不愿降,我也不为难你,只需你引兵离去即可;若你愿再助我复仇,我必视你为袍泽兄弟。”
“三日后,我会再来!希望你记得歃血盟誓旧情,莫要让我为难!”
马超说完,遂引众将退走。
杨秋见马超引兵离开,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若是马超方才要冲杀,杨秋都不敢保证能否逃得性命。
“将军,我等真的要降吗?”一裨将小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