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宠微微蹙眉:“可放弃了南山,我们如何抵挡魏兵?”
诸葛乔目光冷峻:“不用多疑,我自有安排。诸将先回营中约束众军士,煽动军心者,斩!喧哗生乱者,斩!不从军令者,斩!”
一连几道斩令,众将纷纷凛然。
前几日一直面带笑意面容和煦的诸葛乔,此刻变得异常的冷冽!
正议间。
斥候来报:“将军,有一支魏兵饶过南山,往街亭城方向而去了。”
“多少人?”
“约有两千人。”
“不用理会,再探!”
“诺!”
在汉兵积极准备的期间,张郃的别将胡虎也抵达了南山附近的山头。
看向山头中的空营,胡虎心中警觉:“怎会是空营?”
胡虎不敢大意,遂令军士仔细查探。
片刻后,探子回报:“将军,营寨中空无一人,也无生火的痕迹。”
怎会如此?
过了片刻,又有探子回报:“将军,对面山头有汉兵旗帜!”
胡虎连忙前往一观,果然见到对面山头飘扬的汉军号旗。
“定是汉将觉察到了南山被围,惊惧而走。”
“速速将此地情况,通报将军。”
胡虎扫了一眼山头,遂令军士在汉兵的营寨内驻扎,又遣人挖灶砍柴打水。
斥候很快返回南山,向张郃回报了邻近山头的情况。
“看来是我高看这马谡了,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掎角之势!”
“恐怕是马谡跟军中战将起了冲突,故而分兵立寨;担心我会遣将围山,故而又另立山头立寨。”
“不用理会那支偏军,让将士今日在营寨休憩,明日就攻山!”
张郃大笑,眼中亦有精光。
苏则问道:“将军为何不多等几日?明日攻山,恐怕会激起汉兵的死战之心。”
张郃不屑而道:“苏将军是想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就凭马谡这指挥水平,如何有本事让汉兵有死战之心?”
“早破山一日,我们就能早一日抵达陇右!马谡虽然无能,但诸葛亮却是个不可忽视的对手。”
“倘若我军延误一日攻山,而诸葛亮又恰好遣将来援,这围山断水之势,岂不就是白忙活一场?”
“不用多疑,明日我亲自指挥攻山,定要生擒那马谡!”
“明日重兵把守水源,谨防那马谡再来抢水!”
苏则想了想,遂认同了张郃的判断。
魏兵需要的是在最短时间能抵达陇右,而汉兵需要的是拖延时日。
战场形势瞬息万变,万一汉兵的增援抵达,这围山断水也就成了笑话了。
张郃的判断很敏锐。
黄忠在列柳城击退郭淮后,就已经在打探街亭的军情了。
只是因为兵少,不敢沿水直上前往街亭,而是直接绕道去了略阳。
然而。
张郃没料到的是,马谡临阵而逃,南山的主将换成了诸葛乔!
这不能说张郃不够谨慎,而是正常人都很难会想到马谡这个主将会临阵而逃。
哪怕败走后,集结溃败再去略阳设伏拦截都属正常。
临近晌午。
盛夏的酷日,照在南山上,也照在了张郃的营寨上。
由于地势的原因,阳光照得张郃的军卒看不清山头的动静,而山头却能轻易的看到张郃营寨的动静。
诸葛乔不反对马谡舍水上山,也是考虑了到了这一点。
居高临下,可以俯瞰山下的动静;而由于烈日的缘故,山下的魏兵想看清山上的动静却是很难。
尤其是晌午时分,正是烈日最盛的时候。
多看几眼,这眼睛都得花!
“天助我成功啊!”
诸葛乔将右手举起挡在眉前,俯瞰下方的张郃营寨。
倘若今日下雨,诸葛乔的计划就得泡汤。
别说居高临下势如破竹了,走路不打滑都算不错了。
“众将听令,随我破寨!”
诸葛乔挥刀指向山北面的营寨,冷然下令。
王平十将引无当飞军五部在先,姜维引冀县劲卒在中,向宠引军在后。
数千劲卒如猛虎下山,跟着牙旗和将旗向下而冲。
这忽如其来的攻击,让山下的魏兵有些懵。
张郃下达的命令是重兵把守水源,其余将士固守营寨,养精蓄锐,根本没想过汉兵会直接冲北面的营寨。
守寨的魏兵首当其冲,直接被飞来的箭矢射杀。
“苏将军,汉兵攻寨!”
一个魏军小校匆匆来到帅帐,语气焦急而惊慌。
“慌什么!”苏则豁然起身,喝问道:“多少人攻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