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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
游楚暗叹一声,长拜行礼:“游楚,愿降!”
为曹魏守住陇西郡,游楚已经尽忠;如今援兵皆退,游楚无力回天,唯有守住信义,保全这陇西郡士民。
诸葛乔大笑,上前扶起游楚:“游太守,战祸无情,苦的皆是士民百姓。”
“你原本就是大汉的臣子,有功于社稷黎民,只因曹丕篡位,不得不去当伪魏的臣子。”
“如今再回大汉,希望你能秉持初心,以恩德为治,让陇西郡的士民百姓能安居乐业。”
随后。
诸葛乔又看向张飞马超黄忠:“车骑将军、骠骑将军、卫将军,我等攻取陇右是为了匡扶汉室,而不是祸害陇右士民。”
“既然陇西郡已降,我等也就不应该待在这狄道城了,今夜就将兵马移出城外安营,不可再惊扰了城内的士民百姓。”
“明日一早,班师回略阳,与丞相汇合,决战孟达!”
“陇右之战,也该结束了!”
对于诸葛乔的决定,不论是张飞还是马超黄忠,都没有表态反对。
汉兵来得快,去得也快。
直到汉兵全部出城,狄道城官吏都还处于惊诧之中。
“诸葛乔就这样撤走了?”
“府库金银钱粮,也分毫不取?”
“真就不怕我等反复?”
“从未见过有夺城后不占城,也不取城内钱粮金银的。”
“总感觉我在做梦,谁来打我一巴掌?”
游楚立于城头,看向城外安营的汉兵,心头五味繁杂:莫非大汉天命尚在,曹魏真的只是一介篡逆之辈?
城外军营。
憋了许久的张飞,忍不住放声大笑:“伯松,你这张嘴简直比丞相还能说,那游楚本来还想替伪魏守节,结果被你一说,竟然直接就降了!”
“俺不由想到了丞相初出茅庐的时候,同样的意气风发,能言善辩,开口数言,就替兄长向南阳大姓晁氏贷来钱千万作为军资。”
“兄长受困于夏口时,丞相亦是孤身入柴桑游说孙权,使得周瑜、程普、鲁肃等人率水军三万入夏口,助兄长脱困。”
“可惜被二哥捷足先登,俺也是有女儿的。”
张飞的夸赞,诸葛乔本来还挺受用的,谁知张飞话锋一转,扯到了女儿上,差点没让诸葛乔背过气来。
车骑将军啊,你那女儿才多大?
我是娶妻,不是养媳!
“车骑将军,将士皆已疲惫,今夜休憩一晚,明日全军开赴略阳,迟则生变。”诸葛乔敷衍两句,逃也似的离开。
张飞不由嘀咕:“俺女儿又不丑,伯松你至于惊吓如此吗?”
张苞却是直言道:“阿父,阿妹还小,伯松不喜欢太小的。”
张飞瞪了张苞一眼:“你知道什么?俺娶你阿母的时候,你阿母不也这个年龄?”
“小又怎么了?娶妻当娶贤,又不是看年龄大小。若是妻不贤,年龄大也是祸家之辈。”
张苞见张飞有发怒的迹象,连忙打了个哈哈:“阿父,我也先去休憩,明日一早还要行军呢!”
张飞又看向黄忠和马超。
黄忠乐呵呵的抚了抚短髯,向帐外而走;马超也笑了笑,跟着黄忠离开营帐。
“娶妻取贤,小又怎么了?小辈就是不知事。”张飞嘟囔了两句,就地铺席而眠,两眼圆瞪如牛,鼾声响彻如雷。
翌日。
诸葛乔等众拔寨起行,往略阳疾行而去。
到了南安郡,驻守在豲道城的张飞部将范强出城迎接,具言南安郡忽然多了大量的流民,大抵都是自天水郡而来的。
张飞不以为意:“天水郡有张郃在攻城,有流民也是很正常的。”
范强摇头:“并非是正常的流民,是张郃在天水郡纵兵劫掠。”
张苞猜测道:“纵兵劫掠?莫非是张郃缺粮了?”
范强再次摇头:“可能不是,因为张郃没有再打冀县了,钱粮都是往略阳方向运走。”
张苞顿感疑惑:“不打冀县,难道是为了诱冀县的兵马出城?”
听到张郃不打冀县,又将钱粮运往略阳方向,张飞不由想到了昔日的宕渠之战遂对诸葛乔道:
“伯松,张郃此举,跟昔日在宕渠颇为相似;只不过那时的张郃,不仅纵兵劫掠,还强迁士民。”
“莫非张郃要故技重施?”
诸葛乔仔细思考了一阵,眼神也逐渐凝重:“宕渠有险要可以阻挡车骑将军,但天水郡并无险要可以驻守,张郃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强迁天水郡的士民。”
“张郃是想跟我玩坚壁清野的战术,他将钱粮都抢走了,留下数万的流民在这天水郡。”
“我等若不救济流民,便是不仁;若是救济流民,军粮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