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乔这个年少的凉州刺史皆有了共同的认知。
惹谁也别惹诸葛乔!
虽不至于让陇右四郡的小儿止哭,但各郡县汉羌等部,皆不敢再轻易的用武力来解决纷争。
诸葛乔在陇右四郡的威望越大,金城的张既就越恐慌。
章武二年(222年)二月,西域鄯善、龟兹、于阗王各遣使向魏奉献。
张既担心西域小国觉察到魏对凉州的掌控变弱,一边令郝昭去给安定郡的张郃去信,约期图谋陇右四郡,一边又给陇西郡太守游楚去信,希望游楚能举旗反汉。
狄道城。
得到张既来信的游楚,顿时陷入纠结,召来长史马颙商议。
“恩师来信,让我举旗反汉。”游楚直接将张既的信给了马颙,并未有半点的藏匿之意。
马颙不由蹙眉,直言劝谏:“陇西郡的战事才消停几个月,若是战事再开,今年的春耕岂不是又耽误了?”
“打来打去的,汉赢了我们降汉;魏赢了我们又得降魏,这反反复复何时是个头?”
“府君,经历这么多,我也看开了。”
“我没那么高的觉悟为国家尽忠,是汉是魏我不在乎,我只在乎谁能让陇西郡士民过上安稳日子。”
“昔日魏将张郃,为了军争不择手段,强抢天水郡和广魏郡两郡士民的钱粮,让数万流民无家可归。”
“而诸葛刺史在府君势穷而降随时都可能再反的时候,依旧选择相信府君,授令府君主持陇西郡和南安郡两郡,只为赈济流民。”
“在孟达被擒后,诸葛乔刺史又不惜自毁名声,也要让陇右四郡的豪强巨室将储存的粮食拿出来贩卖,更勒令这些豪强巨室不得擅自抬价。”
“在出任凉州刺史后,诸葛刺史更是恩威并济,让四郡的羌人又敬又畏,更有羌人部落对诸葛刺史奉若神明。”
“如今四郡安稳,正适合修生养息,倘若再起战祸,坏了民耕,这四郡将会有多少的士民百姓,受战祸所累而流离失所?”
“府君,我知道张既是你的恩师,但此时举旗反汉,对陇西郡士民有百害而无一利。”
“更何况,我不认为张既有这能力击败诸葛刺史,哪怕长安来兵也不可能!”
“请府君三思!”
马颙直呼张既姓名,显然对张既很不满。
陇右不打仗了,汉羌矛盾也缓和了,诸葛乔也没去打金城,大家相安无事不好吗?
游楚轻叹:“我亦有此想法。只是恩师昔日对我恩重,我又不能回绝。”
“不如长史将莪捆了送去冀县治罪,恩师见我被擒,便会断了再打陇右的念头。”
马颙吃了一惊:“这如何能行?诸葛刺史令府君来当这陇西郡太守,便是认为府君能治理好这陇西郡。”
“如今因为张既一封书信,府君就要让我将你捆绑去冀县问罪,岂不是让陇西郡官吏自相猜疑?”
“倘若张既趁机来攻,陇右郡又如何能守?我等官吏反反复复,又该如何自处?”
游楚闭眼,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长史可有良策教我?”
马颙凝声道:“府君可暂不回复,我遣快马去冀县,请诸葛刺史定夺。”
游楚心中烦恼,道:“这几日我托病在床,郡内实务,可由长史代为决断。”
马颙认同了游楚的决定,遂不再多劝,令亲信快马将情报送到冀县。
“张既这厮,我不去寻他麻烦,他却总是来挑衅。”
“这是当我好脾气吗?”
诸葛乔冷哼一声,也不回信,直接吩咐信使:“回去告诉马颙,不日我会督巡四郡,检阅四郡垦荒开渠诸事。”
信使领命而去。
诸葛乔召来黄忠、姜维、王连和霍弋,将张既意欲策反游楚再夺陇右的意图告知四人。
黄忠当即怒了:“上回在狄道城外让这厮跑了,竟然还敢来犯境。伯松,让老夫引兵去打金城,将张既生擒回冀县。”
王连劝谏道:“老将军骁勇,我深为钦佩。只是陇右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不适合再动兵事。”
黄忠道:“王治中,现在不是我们想动刀兵,是张既要动刀兵,若不御敌于外,岂不是让陇右的士民受到兵祸戕害?”
“魏兵向来凶残,若是入了陇右四郡,必然会沿途劫掠,到时候还如何让士民休养生息?”
王连欲言又止。
诸葛乔道:“老将军,王治中负责的是凉州民生。”
“既然王治中认为此刻不适合动刀兵,那必然是考虑此战对凉州士民的影响的。”
“不用派兵去打金城,我自引亲卫督巡四郡即可,老将军可与我同行。”
王连刚劝了黄忠,又见诸葛乔亲往,心中更惊:“使君,你是凉州刺史,身系陇右四郡之重,岂能在这个时候冒险督巡四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