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山。”
“若无奇兵绕后方,只需要曹彰在武功山采取守势,陛下就难以觅得胜机。”
“曹彰麾下也有能人,定也会在傥骆道出口周至城部署重兵,以防陛下奇袭。”
“汉中郡的洋县以东一百五十里,有子午谷。”
“此谷虽然地势险峻、道路崎岖,但只有六百余里的路程,且出口距离长安只有三十里。”
“若我引一支精兵走子午谷奇袭长安,曹彰不分兵则长安惊惧;分兵则可助陛下觅得战机;若曹彰不分兵且长安也不惧,我亦可引兵劫曹彰的粮道。”
比起去年。
魏延的子午谷奇谋多了全局的考虑以及抵达长安后计策失败的变化。
刘备眼神一凛,快步来到地图前,仔细的对比审视:“深入敌后,危险重重。”
“这意味着,文长你这支兵马都成了孤军,即便出了什么问题朕也难以引兵驰援。”
“你可想好了,如何保存军力?”
魏延不假思索地道:“不贪军争功劳,以破坏桥梁、驿站、粮车为主,增加曹彰的补给困难。”
“我亦曾向辅汉将军请教,辅汉将军送了我十六个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虽说走子午谷最合适的应该是辅汉将军和他那支最善攀山越岭的无当飞军,但辅汉将军是不会将无当飞军借给我的。”
“故而回到南郑这几个月,我除了向麾下将卒灌输这十六字战术外,也针对性的在训练将卒攀山越岭的本事。”
“陛下,我有把握,绝不会折损了这支精兵!”
刘备微微诧异:“伯松教你这十六字战术,莫非他也支持你走子午谷?”
魏延摇头:“辅汉将军并未明确支持。”
“在陇右时,辅汉将军认为达成子午谷奇袭的条件虽然苛刻,但也正因为如此,想到在子午谷防范的人不会太多。”
“又说孟达当主将的时候,我没这个机会;且又提醒我,想达成子午谷奇策,不能只在战术上下功夫,任何的军争都是服务于政治目的。”
“当时我不懂这深意,直到陛下要亲征后,我才明白。”
“丞相的北伐,目的不是为了先拿长安而是为了先定凉州;故而去年走子午谷奇袭,即便成功了也守不住长安,反而会浪费一次奇袭的机会。”
“而这次不同。”
“陛下亲征,就意味着长安是陛下一定要拿下的。”
“因此,走子午谷奇袭,不论我是成功还是失败都不会改变陛下拿长安的决心。”
“走子午谷的军争服务于陛下的政治目的,一旦成功,陛下就可用最小的代价拿下长安城!”
“有丞相和法侍中在五丈原建粮仓险寨的稳妥打法,即便我败了,也只是一场奇袭的失败,不会影响大局。”
刘备看向魏延的眼神中多了欣赏:“文长能从战术之外来考虑,令朕欣慰啊!”
“朕许你走子午谷奇袭,具体的奇袭时间你自行决定。但你只有本部四千精兵,朕不会再给你增兵。”
魏延呼吸骤然变得紧促:“陛下,你同意了?”
刘备大笑:“文长有此胆略,朕又岂会拒绝?朕等你建奇功!”
魏延大喜,叩头拜道:“末将肝脑涂地,定要报陛下知遇之恩!”
门口。
诸葛乔斜依在树干上,嘴上还叼着一根草茎。
见到诸葛乔,魏延不由一愣,上前行礼:“辅汉将军,你怎会在这里?”
诸葛乔回礼道:“陛下可同意你了?”
魏延见诸葛乔已经猜到,遂笑道:“陛下能同意我的请命,还得感谢辅汉将军的指教。”
诸葛乔自怀中取出一份羊皮卷,递给魏延:“到了长安,倘若事有不济,可照此行事。”
魏延狐疑的扫了一眼羊皮卷,惊愕道:“潘濬是内应?这怎么可能!”
“咳咳!”诸葛乔轻咳两声。
魏延也回过神来,将羊皮卷合上,谢道:“我明白了。若我功成,必不会独居此功。”
诸葛乔摇头:“不用分功,若有了功劳,可向陛下举荐尚书郎蒋琬。”
“潘濬背叛陛下又与骠骑将军结仇,蒋琬自知是潘濬亲故而选择避嫌,每日里在尚书郎的位置上混日子。”
“此人非百里之才,而是社稷之器。若是因为避嫌亲故而不能一展所长,我认为这是陛下的损失,也会令贤才不安。”
魏延敬道:“辅汉将军器量,令我钦佩。若我功成,定会向陛下举荐蒋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