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也委婉了几分,避免曹彰又生攀比之心,要去强攻刘备营寨而放弃劫其粮道的良计。
曹彰听得心中十分受用,抚掌大笑:“那刘备自矜戎马半生,不将我当回事;却不知早已经犯了兵家大忌:骄兵必败!”
就在司马懿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鲜于辅急急而来:“禀将军,昨日长安城遭遇刘备兵马攻城!”
“攻打长安城的,是刘备麾下的镇北将军魏延,约有四千人!”
曹彰脸色一变,起身喝道:“这不可能!刘备兵马都在武功山,魏延怎会去打长安城?”
司马懿和张郃亦是面有惊疑。
以曹彰目前的部署,刘备想偷偷派兵去长安城是不可能不被觉察的。
鲜于辅凝声道:“消息不会有假,这是长安城的朱灵派遣的信使。”
“我遇到的斥候不是朱灵昨夜派来的,而是今日午时自长安城出发的。”
“这已经是第四波信使了,来的路上还被截杀了三个!”
“最重要的是:这波信使不是来禀报长安城遭袭,而是禀报池阳的郝昭战败!”
众将更是纷纷变色。
张郃近前一步,喝问道:“是谁击败了郝昭?”
鲜于辅语气凝重:“是伪汉的辅汉将军诸葛乔!”
曹彰语气中多了恼怒:“郝昭坏我大事!五千兵马占池阳地利,竟然会被诸葛乔一支偏军击败!”
饶是司马懿心性沉稳,此刻心中也多了几分慌乱。
“速取地图来!”
军士不敢怠慢,连忙将军用地图挂上。
司马懿在地图上仔细的观察了一阵,语气多了几分骇然:“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魏延是走子午谷来的!”
听到子午谷,曹彰脸色一变:“子午谷险峻,魏延竟然能走出子午谷?”
孟达在的时候,曾在子午谷派有驻兵。
曹彰来到长安后,就将子午谷的驻兵取消了。
除了不满孟达昔日夺兵权事的嘴脸以及对孟达损兵折将的蔑视外,曹彰认为即便真的有人能走出子午谷,也是在自寻死路。
故而。
曹彰放弃了对子午谷的驻兵。
曹彰的部署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且不说曹彰一开始就准备在五丈原灭掉刘备,即便如今退守周至城外,曹彰也不担心子午谷会有汉兵。
事实上,魏延也的确没能拿下长安城。
只是如今的局势,奇兵不止魏延,还有诸葛乔!
诸葛乔先破临泾,再破池阳,如今距离长安城已经不足三十里。
只有魏延四千兵,曹彰不怕。
只有诸葛乔五千兵,曹彰也不怕。
可如今。
这两支奇兵加起来,近万的汉兵足以威胁曹彰!
试想。
汉魏两军在对峙,忽然有近万的汉兵绕到了魏兵的后方,封锁通讯且又截杀粮道,这种腹背受敌的险境谁不怕?
曹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是我大意了!
汉兵走子午谷不是为了夺长安城,而是为了包围我军。
“得立即遣将支援潘濬,否则粮道被截,我们就只能退回长安城了!”司马懿快速的分析了当前的局势,向曹彰进言。
还未等曹彰下令,鲜于辅再次开口:“监军,还有一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司马懿蹙眉:“军情紧急,任何的细节都不容遗漏,有事就直言。”
鲜于辅吸了一口气:“潘濬,极有可能是内应!”
这话一出,曹彰、司马懿、张郃等将都惊呆了。
“不可能!”司马懿很快反应过来,一口否定道:“潘濬乃是陛下近臣,岂会是刘备的内应?”
鲜于辅沉声道:“朱将军谨慎,担心信使遭截杀,对第四波信使也是仔细交代。”
“魏延以为潘濬在守城,想趁夜里应外合夺取长安城,只因潘濬不在,这才未能拿下长安城。”
司马懿疑道:“信使怎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鲜于辅语气有些怪异:“信使说,朱将军早有吩咐,若我等对此有疑问,可事后私下询问安西将军。”
曹彰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自家人自知自家事。
当即。
曹彰猛地拍案:“司马监军,幸好我让夏侯楙守城而不是让潘濬守城,否则长安城必被魏延夺取。”
“夏侯霸,你立即引兵去寻潘濬;见了潘濬,立即将其缉拿,务必将粮草送入大寨。”
“若潘濬敢反抗,直接射杀!”
司马懿大惊失色:“镇西将军,此事尚不明确,不可急躁。”
曹彰冷哼:“司马监军,你别忘了!军中粮草不足三日,倘若潘濬运送的粮草有失,我等皆无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