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心存异心想要占为己有,还是说压根就没夺取合肥和上昶城?
孙权见秦宓在这和稀泥,给身边的五官郎中朱据使了个眼色。
有些话孙权不能明着说,只能让身边人代劳。
朱据打量了秦宓一阵,问道:“秦学士,场面话就不用多说了。”
“你自荆州而来,想必也听过江东最近的传闻。”
“鄱阳黄龙见、曲阿甘露降、皖口木连理、苍梧凤皇见、会稽嘉禾生、武昌麒麟见,更有神书现世。”
“吴王祖宅也有‘承运代刘氏者,必兴于东南’谶言出现。”
“这正应了天命在我主!”
“皇帝的位置,刘备能坐,我主吴王也能坐!”
秦宓脸色一变:“吴王,你要叛汉?”
孙权厉声呵斥道:“朱据,谁让你说出这等忤逆之言的?”
“江东的谶言和祥瑞,必是有心人故意害我,想要撺掇我跟大汉陛下的情谊!”
“我跟大汉陛下既有亲戚之情,又有君臣之义。”
“若因赏罚不明就叛汉,岂不是令大汉陛下蒙羞?”
“还不给我退下!”
朱据忿忿而道:“吴王,岂不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刘备不仁,吴王何必论义,不如应天授命,登基称帝!”
“总好过受刘备欺辱!”
孙权脸色大变:“来人,给我将朱据叉出去!”
哪怕被虎士架住,朱据也是忿忿高呼:“吴王!刘备欺人太甚,江东十万之众不会心服!”
待得朱据被叉走,孙权又连忙向秦宓道歉:“秦学士,朱据是武夫,有话直说惯了,还请不要在意。”
“请秦学士回禀大汉陛下,我能统御江东十万之众,靠的就是赏罚分明。”
“若是赏罚不明,这队伍就不好带了。”
“至于那承运代刘氏者,必兴于东南’谶言,我已经查清楚了,就是个疯子想坏我孙氏名声。。”
“那些黄龙、甘露、凤皇、麒麟,也是无中生有的,秦学士千万别相信啊!”
“江东孙氏祖辈皆食汉君之禄,岂会又叛汉之心?”
“稍后我一定对朱据严加管教,也会约束十万大军,我绝不会容忍有人挑拨我和大汉陛下的情谊!”
秦宓暗暗冷笑。
口上说得好听,又是道歉又是保证的,不过是在跟朱据一唱一和罢了。
叛汉的话是朱据说的,不是孙权说的,哪怕见了刘备孙权都有话说。
顶多算是御下不严!
“吴王,我会将话带回的。”秦宓也不再多留。
看着秦宓离去的背影,孙权的笑容也逐渐凝滞。
不多时。
朱据自外而入:“吴王,秦宓返回长安要经过荆州,倘若关羽得知此事,我担心关羽会偷袭江夏郡。”
“关羽的女婿又是左将军(诸葛瑾)过继给诸葛亮的儿子,倘若关羽偷袭江夏郡,左将军未必能及时应对。”
诸葛瑾取了上昶城后,孙权论及功劳,封诸葛瑾为左将军、假节、屯上昶城。
孙权冷笑:“关羽一介老卒,岂敢再在我面前言勇!”
“关羽不能击败的曹仁和满宠,被我击败了;骁勇不弱于关羽的张辽被我射杀了。”
“这些老卒,也就能在壮年的时候逞逞威风,如今都是一群老掉了牙齿的迟暮虎,有何可惧?”
“传莪令:调陆逊入上昶城替回诸葛瑾;朱据,你引全琮、潘璋、贺齐、徐盛驻兵夏口,以防不测。”
“关羽若敢来,定让他有来无回!”
孙权现在很飘。
具体的过程且不论,目前在明面上摆着的,就是孙权败曹仁满宠、射杀张辽。
斩将夺城、开疆拓土的大功都加孙权一身,这让孙权对关羽这种老将不再有畏惧。
老汉不提当年勇!
秦宓没有在江东逗留,乘快舟直往江陵城。
见到诸葛乔后,秦宓将孙权的态度以及跟朱据唱双簧的反应,细致的向诸葛乔陈述。
诸葛乔不由冷笑:“孙权可真够嚣狂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都喊出来了。”
“这是笃定陛下刚打了关中之战,不敢再对江东用兵吗?”
秦宓忧心道:“辅汉将军,孙权若是称帝,我等真的能对江东用兵吗?”
“若是对孙权用兵,北面的曹丕定会伺机坐收渔翁之利。”
“倘若孙权再跟曹丕联合,那就更危险了。”
诸葛乔大笑:“秦学士,你又怎知,孙权就一定敢跟陛下用兵呢?”
“曹丕又怎知,他这个渔翁就一定能坐收渔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只看到眼前利害的人,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