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汉津口按兵不动,也是这个理!”
“可吴王若亲自引兵去沔口,那等于是在跟刘备宣战,关羽也就有了出兵理由!”
“吴王,还请三思啊!”
被割了耳鼻的朱据,见陆逊劝孙权罢兵,不由大怒:“陆伯言,你是吴王的侄女婿,你的胳膊肘是往外拐的吗?”
“我引兵去抓刘禅的时候,就已经等同于宣战了;难道吴王不去沔口,关羽就不会出兵吗?”
“关羽若来,正好报昔日丢陆口之仇!”
“赢了关羽,吴王回到建业就能称帝,谁敢阻止?”
若是平日里,朱据或许还会谨慎劝谏孙权。
可如今被割了耳鼻的朱据被仇恨迷了眼,只想砍杀诸葛乔以泄心头之恨!
被朱据这一搅合,陆逊内心顿时变得苦涩。
朱据这是将孙权的新仇旧恨都挑拨了,顺带还加上“称帝”这个增益。
孙权疯狂的试探刘备底线,不就是为了称帝吗?
如今箭都到了弦上,还想让孙权放弃射虎?
孙权要真放弃,那就不是孙权了!
如预料般,孙权在听了朱据的话后,眼神瞬间变得坚定无比:“伯言,你守住上昶城和夏口,其余的事你就别管了!”
“论水战,江东从未怕过谁!不论是刘表还是曹操,在这江面上就没有我孙权办不到的!”
“关羽也就能在陆战称雄,到了江面上也只能在江东水师面前跪下!”
陆逊很想一剑将朱据砍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就会搞事!
你自己要报仇,却偏要拉上吴王!
陆逊拉住孙权的衣袖再劝:“吴王,荆人剽悍善战,而我军放弃夏口山川地利,难有优势。”
“我乞请你让我为先锋,去试探敌人虚实,吴王只需坐镇夏口,可保无虞。”
孙权将衣袖一甩,喝道:“伯言,难道你以为我没了你就不会打仗了吗?”
“我能杀张辽、败曹仁、夺合肥,麾下又有朱据、朱恒、潘璋、全琮、贺齐、徐盛等善战之将,何惧关羽?”
“我现在任命你为江夏都督,守好上昶城和夏口!”
说完。
孙权不再理会陆逊,径自登上战场。
看着扬帆而去的楼船,陆逊无奈长叹:“吴王此去,生死难料。须得早做准备啊!”
陆逊一面遣人去联络在合肥的诸葛恪,一面在上昶城和夏口督造工事。
五十余大船、近千小船,约计五万水军,浩浩荡荡的开赴沔口,这些都是孙权的水师精锐!
孙权也奸。
打的旗号不是讨伐刘禅,而是讨伐诸葛乔。
虽然大家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但这表面功夫得做足了。
讨伐刘禅,就是明面上跟刘备宣战;讨伐诸葛乔,那就是私怨!
“真是难得啊。”
“我竟然也会有被讨伐的一天。”
沔口营寨。
探得消息的诸葛乔,脸上无半点儿的慌色,反而多了几分兴致。
刘禅却是不忿:“孙权鼠辈,不仅暗中派人来劫杀我,更是倒打一耙要讨伐兄长。”
“真以为我会怕了他?”
“我这就遣人去请二叔来助阵!”
刘禅被劫营的时候都没想过去请关羽来助阵,如今听到孙权打着讨伐诸葛乔的旗号瞬间就忍不住了。
讨伐我可以,讨伐兄长就是不行!
董允忧心道:“探子回报,孙权有五十余大船、近千小船,号十万之众,不可小觑!”
“孙权此意恐怕不仅仅是冲着莪们来的,更可能是为了对付大将军。”
庞宏嗤笑道:“十万之众?孙权也就会用这种诈唬手段了。”
“跟个漫天要价的衣食贩子一样,什么都往高了吹!”
“砍个半,我赌他最多五万兵!”
法邈也分析道:“孙权虽然在江东号称拥众十万,但如今新得合肥城,合肥城必会留兵驻守。”
“濡须口水寨重要,也会有水师驻守拱卫建业,新得的上昶城以及夏口都要分兵驻守。”
“我也认为,孙权能动的兵最多五万。”
费祎蹙眉:“虽然只有五万兵,可若真的打起来,荆州的众军都会调动。”
“曹丕在北方虎视眈眈,若见荆扬军争,定会乘虚而入。”
“不如遣使责问,劝其退兵,尽可能的避免战事。”
众人各抒己见。
法邈庞宏侧重于战术,董允费祎侧重于战略,虽然不尽相同,但也基本都说到了核心。
只是在应对方式上,众人终究是少了魄力。
法邈庞宏只分析敌情不提应对之策,董允费祎则是倾向于和平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