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天命眷顾?”
“我料其必是曹丕诡计,欲骄我心盈我气,让我跟刘备鹬蚌相争,他好渔翁得利。”
“我假装中计,也只是为了迷惑曹丕在江东的细作,尔等还真以为我要跟刘备决裂吗?”
“让你们平日里多读书,一个个都是见了书就喊头疼,如何能与我商议大事?”
“此事不用再议,我也不是来跟你们商量的。”
“这是军令!”
“全琮,你速往夏口通知陆逊,让其天黑之前近撤夏口和上昶城之兵去樊口。”
“带不走的粮食、军械都列出清单,交给关羽的主簿廖化。”
众将被孙权唬得一愣一愣,面面相觑:如此兴师动众,只是演给曹丕的细作看的?
然而。
此刻孙权气势正盛,众将谁也不敢再多问。
待众将退下,孙权双手死死的按住桌子,忍住了将桌子踢飞乱砍的冲动。
“诸葛乔,今日之辱,来日必报!”
“你现在就猖狂吧!”
“盛极必衰!”
“刘备老了,关羽也老了,我还是壮年!”
“勾践卧薪尝胆,最终击败了夫差。”
“韩信受胯下之辱,最终成就千秋之名。”
“先哲秘论,承运代刘氏者,必兴于东南!”
“等汉魏两败俱伤,就是孙吴兴起之时!”
孙权赤红着眼。
虽然这次输了,可孙权并不服气。
只要江东十万大军还在,孙权就有叫嚣的底气。
忍一时之辱,立万事之名。
全琮返回夏口,将孙权的决定告诉陆逊,语气忿忿:“陆都督,吴王定是受了关羽威胁,不敢在沔口决战。”
“不如我等尽起夏口和上昶城的战船,截断关羽的后路。”
“只要在江面上击败关羽,荆州唾手可得!”
陆逊冷冷的盯着全琮:“你要寻死,别拉我一起!”
“你若想让我死,我不介意现在就一剑砍了你。”
全琮吓了一跳,不服道:“陆都督,你怎也惧怕那关羽?”
“我听闻,昔日吕都督劝吴王取荆州前,陆都督你也有过想法。”
“难道江陵一败,陆都督你就畏关羽如虎了吗?”
铿锵一声。
陆逊拔剑指向全琮的脖子:“全琮,莫非你认为,我的剑不够锋利?”
“还是以为我是学儒的,就不会拔剑了?”
感受着脖子前那寒冽的剑锋,全琮的脑门儿也清醒了:“陆都督,误会,这都是误会!”
“我只是不明白,为何吴王和陆都督你都能忍受这般的羞辱!”
陆逊收剑回鞘,冷言道:“国事决策,本就要慎之又慎。”
“犯了错,就得认!”
“亡羊补牢,犹未为晚。”
“若吴王似你这般鲁莽不知收敛,江东早就不复存了!”
“执行命令,不可多言!”
“提醒你一句:今日之事,烂在你的肚子里。”
虽然丢了江夏郡,但孙权能悬崖勒马,这让陆逊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如今的江东,在综合实力上是比不过刘备和曹丕的。
想在夹缝中生存,就不能被当枪使。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弱的第三方安安心心的坐山观虎斗就行了。
便宜能占就占,不能占就低调做人。
陆逊严格的执行了孙权的军令,在天黑之前将战船都撤往江夏郡跟庐江郡的交界处樊口。
又将带不走的粮食和军械封存,列了清单交给前来督视的廖化。
“没想到,你还真的撤了。”廖化看向陆逊,语气有些遗憾。
陆逊淡然而道:“若不撤兵,吴王就得在沔口跟关羽战一场。”
“若是胜了,自然最好;若是败了,吴王在合肥刚树立的军威也就消失殆尽了。”
“利弊权衡,仅此而已。”
廖化敛容肃声:“陆伯言,你有惊世之慧,为何要屈膝效力孙权?”
“方今之势,汉魏相争,能得天下的定是我主。”
“你若弃孙权而投陛下,以你之才,陛下定会重用。”
“昔日令叔祖忠义将军以七旬之龄也要守住庐江,不坠陆氏世代忠烈之名,何其可敬!”
昔日刘协继位,天下大乱,陆康冒险派孝廉进贡,朝廷因此加封陆康为忠义将军,秩比二千石。
又因袁术割据淮南,陆康认为袁术是叛逆,七旬之龄坚守寿春两年。
陆氏宗族百余人,因此而死了一大半。
朝廷怜悯他守城的气节,更是拜其子陆俊为郎中。
廖化的话,让陆逊微微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