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蝼蚁居高临下的说教一般。
这般语气和态度,听得夏侯尚内心既火大又憋屈。
火大的是挨了一阵骂,憋屈的是夏侯尚词穷了。
“让夏侯尚回来。”
后方的曹仁也忍不住了。
让夏侯尚去骂阵,结果夏侯尚反而词穷了,这简直就是在自取其辱!
夏侯尚无奈,只能退回。
“大将军,那关羽太能忍了,我怀疑这其中必有奸计!”夏侯尚犹自忿忿不平。
曹仁蹙眉:“关羽有恃无恐,我等又无法尽猜其意,难以取胜。”
“夏侯尚,你引骑兵在安众和淯阳两地巡视。”
“倘若诸葛乔出兵安众,可速速来报。”
关羽见曹仁不再来骂阵,遂也收起鱼竿返回船舱。
怒气不消的关兴,默然不语的跟在关羽身后。
见状。
关羽轻轻摇头:“安国,你如今也位居一郡太守,怎还如此沉不住气?”
关兴怒不可遏:“可夏侯尚在羞辱陛下!还拿陛下的女儿说事,我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
关羽目光凛冽:“愤怒,只会让你失去理智;想杀夏侯尚,也不急在此时。”
“你要记住:这次北伐的目的是进取宛洛,不是为了区区一个夏侯尚。”
“得了宛洛,哪怕夏侯尚逃到了辽东,辽东的公孙渊也得将夏侯尚的头送给陛下请罪。”
关兴脖子一扭:“我记得目的,可我就是难解心中气。”
刘备的女儿,亦是关兴的少时玩伴。
不仅仅是刘备受辱了,关兴亦是受辱。
关羽看向宛城的方向:“曹仁出城了,伯松的计划也要开始了;想杀夏侯尚,你会有机会的。”
关兴微微吃惊:“伯松的计划?什么计划?大将军你可从未说过。”
关羽嘴角泛起笑意:“安国,这就是你不如伯松的地方。”
“你往往只注意眼前的利弊荣辱;而伯松的注意力从始至终都是宛城!”
“用不了多久,曹仁就会后悔在此地跟我对峙了。”
安众西面。
隐秘而崎岖的小道上。
无当飞军翻山越岭,行走如飞。
而在平坦的大道上,又有一支汉兵押运辎重粮车徐徐而行。
留守安众的曹楷见状,连忙关闭四门,在城头部署防御严阵以待。
“大将军神机妙算,诸葛乔这厮果然想乘虚而入!”
看着城下高举的“汉辅汉将军诸葛乔”大旗,曹楷暗暗佩服曹仁的睿智。
然而。
接下来汉兵的举动却是让曹楷惊疑不定。
只见汉兵在城下挖了个坑,竖起一杆大旗,大旗上书“汉兵过境,好狗不挡道!”
在立了大旗后,汉兵直接绕过安众城就往宛城的方向行军。
“诸葛村夫!”
曹楷一拳砸在城墙上。
出城吧,担心城外有伏兵;不出城吧,城外这杆大旗灼目而刺眼。
最终。
曹楷还是忍住了出城的冲动。
曹仁大军在外。
若安众城因为冲动出城而丢了,即便曹楷是曹仁的亲儿子也逃不了军法处置。
想了想。
曹楷用吊篮放下几个军士,将城外的大旗砍倒,又让这几个军士去寻城外的斥候。
“安众城的守将倒是挺谨慎的。”
“按将军计划行事。”
押运辎重粮车的邓凯、文布、樊友、吴砀和曾夏,聚首商议后,撤掉了城外的伏兵。
又跟辎重粮车合兵一处往宛城而走。
看到城外的伏兵,曹楷再次低声咒骂:“狡猾的汉狗!”
两军维持了微妙的相安无事。
虽然不知道汉兵具体要前往何处,但曹楷也不想多生事端。
不求无功,但求无错。
守好安众,是曹楷唯一的任务。
另一边。
得到情报的夏侯尚,对汉兵的举动亦是惊疑。
“绕过安众,莫非是要去打宛城?”
“可安众距离宛城百余里,轻兵前往还能奇袭,押运辎重粮车没有五天根本抵达不了宛城!”
“诸葛乔又在玩什么诡计?”
夏侯尚不敢大意,分出百余骑去追踪汉兵的行踪,又分出五十骑去穰县打探情报,然后才返回跟曹仁汇合。
听闻有一支五千人左右的汉兵正前往宛城的方向,曹仁不由紧蹙了眉头。
哪怕汉兵去打安众,曹仁都不会觉得奇怪。
打宛城?
就这五千人?
夏侯尚猜测道:“大将军,关羽的水军可以走淯水直接去宛城;那支汉兵会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