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另一回事。”
“陆逊的心思太阴了,他献的策却要让阿父去荆城劝说;再加上顾雍强烈反对我北伐,定是融弟这两年在江东锋芒太盛,让这群江东世族心有不爽了。”
诸葛瑾蹙眉:“诸葛家以诗书传家,叔长却醉心于商道,锋芒毕露,必会给诸葛家招来祸事。”
作为外来士族,若是如张昭一般著书立说,没多少人会去反对。
可诸葛融要做的就不同了,跟江东的士族抢地抢人,自然就会惹人嫉恨。
见诸葛瑾如此谨慎,诸葛恪不由冷笑:“融弟有钱,而我有兵有权,阿父又受吴王器重,谁敢来惹我诸葛家?”
“若是明的不行玩阴的,我的剑也不是摆设。”
诸葛瑾见诸葛恪这好战性格,不由暗暗叹息。
常言道,儿大不留爷。
诸葛瑾三个儿子,就没一个肯听诸葛瑾的。
无奈下。
诸葛瑾只能乘船来到荆州寻诸葛乔。
听闻诸葛瑾到来,诸葛乔喜笑颜开,先是让关凤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硬菜,然后又带着诸葛攀亲自来城外迎接诸葛瑾。
“伯父,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诸葛乔抱着诸葛攀,下马行礼。
诸葛攀亦是屁颠屁颠的跑向诸葛瑾,然后乖巧的行礼:“伯祖父,侄孙儿诸葛攀有礼了!”
看着乖巧懂事的诸葛攀,诸葛瑾不由怜心大起,一把抱起诸葛攀,颇为疼爱。
比起诸葛恪的长子诸葛绰,诸葛攀更显聪明伶俐。
“伯松倒是养了个伶俐的孩儿。”诸葛瑾不吝赞赏。
一路说笑。
诸葛乔跟诸葛瑾叙了些旧事,来到了城中府邸。
关凤早已准备了一桌硬菜,又温了一坛好酒,待诸葛乔和诸葛瑾落座入席后,关凤带着诸葛攀问礼离开。
看着温润有礼的关凤,诸葛瑾就想到了儿媳孙鲁班。
比起关凤,孙鲁班的性格就恶劣多了。
也就诸葛恪为了成大事能隐忍,否则没几个能受得了孙鲁班的脾性。
“伯父何故叹息?”诸葛乔一边斟酒一边询问,脸上带着笑意。
诸葛瑾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敛容道:“伯松为何要在这个时候遣将讨魏?”
“荆州战事日久,致使百姓离农,父子夫妇多有离散,应以休战养民为主,不可轻启战祸啊。”
诸葛乔听了诸葛瑾这标准的官话,笑道:“伯父这是明知故问啊,若无陛下的诏令,我又岂会遣将讨魏?”
“我个人是不想在这个时候轻启战祸的,奈何陛下的诏令我又不得不遵从。”
“所以我只派了王平去鲁阳,我则留在了荆城策应大局。”
“若我真的想讨魏,此刻都到了许昌城下了,又岂会在荆城陪伯父饮酒。”
诸葛瑾微微一愣,显然对诸葛乔的这个回答颇感意外。
本以为相劝不易,却不曾想诸葛乔都没讨魏的想法。
转念一想,诸葛瑾又释然了:诸葛乔用兵最善奇袭,真要讨魏又岂会人在荆城而只派王平去鲁阳?
诸葛瑾沉默片刻,道:“伯松能否劝陛下休战?”
诸葛乔放下酒坛:“伯父若想去关中劝陛下,我会派人护送。”
诸葛瑾叹气。
诸葛乔都不能劝,诸葛瑾又岂能劝得了?
将樽中酒水一饮而尽,诸葛瑾将这事撇开,又问道:“伯松,你为何要让叔长在江东经商?”
“叔长不似你和元逊聪慧,又行事张扬,早引起了江东部分士族的不满,稍有不慎就会给诸葛家带来祸事。”
闻言,诸葛乔放下酒樽:“伯父多虑了,叔长不会有事的。”
“江东的士族怨气虽然大,但他们不会给吴王送钱;叔长虽然行事张扬,可他能让吴王赚钱。”
诸葛瑾愣住,瞪大了眼睛:“吴王?你说叔长的生意,吴王也有参与?”
诸葛乔诧异:“伯父你真的一点都不知?叔长又不是傻子,这当商人的头等大事就是得找靠山。要在江东找靠山,谁又比得上吴王啊!”
诸葛瑾顿感无语。
连诸葛乔都知道了,诸葛融和孙权竟然都未向他提过这事!
“伯松,你到底想做什么?”诸葛瑾盯着诸葛乔,直觉告诉诸葛瑾,诸葛乔肯定没安好心!
诸葛乔端起酒樽,一饮而尽:“伯父,我是不会坑害自家兄弟的。”
诸葛瑾沉默。
对对对,你不坑害自家兄弟,专坑吴王是吧!
似乎是猜到了诸葛瑾心中所想,诸葛乔又笑道:“放心,吴王是陛下的盟友,我也不会去坑害吴王。”
“我只会坑害吴王的敌人,譬如那些对吴王面服心不服的江东士族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