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几分忿忿:
“曹操擒我生母,害得我不得不背离陛下而去;这几十年我在北方度日如年,连子嗣都不敢有。”
“程昱那厮,更是以下作手段,胁迫我劝进曹丕狗贼称帝;莪受此羞辱,本无颜去长安见陛下。”
“幸得孔明有个好儿子,念我跟孔明之情,给了我立大功的机会。”
“文仲业,你若肯投降,我愿分我一半功劳与你,让你荣归大汉如何?”
文聘沉默。
这些年,文聘一直镇守江夏而不是跟其他荆州文武一样去邺城、许昌、洛阳等地,心中亦有对故主的愧疚。
然而。
文聘是不能如徐庶这样无牵无挂的再投大汉的。
若投了大汉,文聘的妻儿子侄必遭曹丕屠戮。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文聘拔刀大喝:“徐元直,不用多言,你若有本事,就来打我的信阳城。”
“我文仲业虽然比不上‘不事二主’的大丈夫,但在保境安民上,我问心无愧!”
看着城头双鬓斑白却又战意盎然的文聘,徐庶不由多了几分伤感。
昔日的荆州青年豪杰,如今也到了迟暮之年了。
“绕道,去江夏!”
徐庶没有在信阳停留。
一个原因是信阳有文聘驻守,急切南下;另一个原因则是徐庶原本就意不在信阳。
见徐庶引兵离开,文聘亦是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徐庶的出现,勾起了文聘往日还是刘表麾下大将时的回忆。
文聘情愿跟孙权死磕,也不愿跟徐庶死磕。
途中。
关兴忍不住道:“陛下从未怪罪过军师;家父也常以为,当年长坂坡之败,是家父愧对了军师。”
“家父北伐,亦是想让昔日受困北方的同僚都能再回大汉。”
“军师,你不必如此的!”
徐庶笑道:“本想到了江夏郡的时候在公布我的身份,不曾想竟然被文仲业给认出来了。”
“我为母而离去,本就是对陛下的不义;又受程昱胁迫而在曹丕称帝的劝进表上签字,又多了不智。”
“不智不义,我又有何颜面去见陛下?”
“你不用为我担心,只要这次将孙权打痛打怕了,江东就对陛下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我以此大功,足以去长安见陛下和孔明了。”
关兴轻叹:“论大局谋划,我远不如伯松啊。”
徐庶宽慰道:“关将军无需妄自菲薄,你还年轻,还有很多的时间去学习和证明。”
关兴拱手,恭敬地道:“军师可直呼我表字安国即可,我的表字也是陛下取的。”
徐庶大笑:“安国,安邦定国,陛下对你给予厚望啊。既如此,以后我就称呼你表字了。”
徐庶大军出现在江夏,很快就传到了夏口。
不敢大意的赵累,连忙放弃了跟潘璋的厮杀,亲自乘快船来到上昶城。
见到关兴、邓芝等人,赵累不由吃惊:“你们不是在颍川吗?怎么会忽然来到江夏?”
关兴笑道:“自然是来关门打狗的!”
“得知孙权又遣大军寇略荆州,我等就连日疾行,只用了十五日就抵达了江夏。”
“陆逊那厮,如今在何处?”
赵累摇头:“陆逊破了疑兵后,只留了潘璋在夏口跟我厮杀,我对陆逊的行踪并不清楚。”
徐庶则是上前道:“不用多疑,速破潘璋,断了陆逊的归路。”
赵累不认识徐庶,疑惑的看向关兴。
关兴笑着介绍道:“军师乃是陛下和家父故人,亦是去颍川的五万大军主将。”
赵累恍然大悟,连忙向徐庶汇报了夏口的战况。
得知义兵的连环战船还停靠在夏口附近的江岸边,徐庶大喜:“没想到伯松竟然还能调动如此多的战船。”
“安国,速引善水的军士,抢占连环战船。”
关兴亦不迟疑,当即挑选了善水的两万军士,去抢占那数千连环战船。
徐庶又让马忠率苍翼军留守上昶城。
江夏的水路不适合战车兵行进,留在上昶城提防满宠是最恰当的。
徐庶则是带着剩余的兵马走陆路去跟诸葛乔汇合。
汉兵忽然在江夏郡会师,将夏口外的潘璋和沔口外的韩当吓得不轻。
尤其是得知被汉兵遗弃的连环战船上,又聚集了不下两万的汉兵时,潘璋和韩当终于觉察到诸葛乔的真正意图。
“大将军中计了,汉狗真正的目标不是豫州,而是陛下!”
“速速通知大将军撤兵!”
得知诸葛乔在豫州的主力已经出现在夏口,陆逊差点就要晕过去。
“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