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肥。”
顿了顿。
张嶷恍然大悟,语气也逐渐激动:“将军这是以身为饵,用令伪魏君臣胆寒的名气和威望,将伪魏善战的司马懿和满宠都拖在了淮南。”
“如此,先帝就能长驱直入,夺颍川、入陈留!”
“即是说,先帝,是真的复生了!”
诸葛乔大笑:“自古以来,谁又有复生之能?伯岐,你这是想多了。”
张嶷微微思索,猜到原因:“不是复生,莫非是诈死?”
很快。
张嶷的语气又多了几分惊骇:“皇帝诈死,古今未见。陛下今后恐怕会引起诸多非议了。”
一国之君,不仅诈死,还诈死了一年多时间。
这种情况,古今未闻。
往大了说,这是在挑衅“礼”。
张嶷一个武夫,都能想到刘备诈死这事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
诸葛乔轻笑纠正:“陛下在长安!如今在襄城的,是镇国大将军!”
“不用在意这些细节,只要镇国大将军大胜,自然会有士子为镇国大将军歌功颂德!”
“传我将令,令夏口和樊口两处水军,北上攻取信阳和西阳,虚张声势,不可贪功。”
“让徐盛和丁奉来见我。”
徐盛和丁奉是诸葛乔灭陆逊时所擒。
两人一开始都不愿投降,直到孙权跑路、满宠攻破建业后,徐盛和丁奉这才认清了现实。
就如同吕布死前张辽拒不投降一样,徐盛和丁奉亦有各自的坚持。
徐盛久随孙权,受孙权恩重,诸葛乔就以同为琅琊人、北伐回祖籍为主施恩威。
丁奉先后跟随甘宁和潘璋,虽然年少从军又常先登,但在江东并不受重用。
诸葛乔就以黄忠为榜样,向丁奉道出大汉军功制,只要肯拼杀,功劳少不了。
虽说魅力不如刘备,但诸葛乔同样是個善察人心的。
不多时。
两人联袂而至,齐声问礼:“末将参见将军!”
诸葛乔看向徐盛,徐徐问道:“徐盛,我曾闻,昔日逍遥津一战,你连牙旗和长矛都丢了,可有此事?”
徐盛满脸通红:“昔日临阵胆怯,我常以此为辱!”
诸葛乔道:“知耻而后勇,善莫大焉。我有意再攻合肥,你可以愿引兵为先锋?”
徐盛吃了一惊:“将军要让我统兵?”
降将,正常是不能统兵的。
通常都是以军中悍卒的身份冲锋陷阵。
立了大功,才会有实权,否则即便升迁为将军,也只是福利待遇比悍卒更好一些。
统兵?
那得考验忠诚。
诸葛乔徐徐而道:“我又听闻,建安二十二年,曹操进兵濡须口,时遇大风,诸将胆寒,唯有你敢引兵上岸杀敌。”
“我平生最敬勇烈之士,又岂会因为你是降将而对你有猜疑之心?”
“我知你受孙权大恩,降我亦是无可奈何;然而我的生父诸葛瑾乃是孙权至交,我的堂兄诸葛恪亦是孙权女婿。”
“你莪本无大怨,又有同乡之情,让你统兵又有何妨?”
“徐莫非是不敢统兵,亦或者怕有了兵权后会滋生反叛之心?”
徐盛连忙道:“末将不敢!”
诸葛乔又道:“你有没有反叛之心,其实并不重要。”
“都是琅琊人,我料你也不会再投伪魏;孙权如今又不知所踪,孙登等人又被满宠掠走。”
“身后无主,你反了亦无用。”
“重要的是,你敢不敢统兵去打合肥。”
“满宠三日就拿下了合肥,我都觉得这是羞辱啊。”
徐盛被激起了好胜心:“末将愿听将军号令!”
诸葛乔又看向丁奉:“丁奉,你曾短兵击败沙摩柯,我很欣赏你的武勇。”
“然而,沙摩柯只是大汉武陵郡的都尉,你赢了他,算不得本事。”
“我听闻你最喜欢陷阵先登,勇武过人,不知你可敢在合肥城陷阵先登?”
丁奉不服:“有何不敢!”
诸葛乔抚掌而笑:“勇气可嘉,希望你的胆气不是嘴上说说。”
丁奉双目圆瞪:“将军何故小觑我?我若有半分退缩,就算不得豪杰!”
诸葛乔招了招手,亲卫端来甲胄。
“这套甲胄,就送你了。”
“稍微有点重。”
丁奉仔细瞅了瞅甲胄,大惊失色:“将军,这甲胄?真的要送我?”
不怪丁奉惊讶,这甲胄是极其难得的铁质甲叶的札甲,甲叶都有数百片。
若要形象的比喻,这甲胄相当于宋步人甲的阉割版。
这样的甲胄,穿戴的人至少也得是个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