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朱元璋作答,沐英便用诧异之中带着关心的目光,看向季秋。
我没听错吧?
秋弟...现在都开始主动建言献策了?
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秋弟吗?
莫不是因为干爹让他去看守水西门,一年下来气坏了脑子?
尤其是朱元璋还露出了一副格外重视的模样,这就让沐英更加害怕了!
是了,一定是秋弟悲伤之下,被陈友谅之类的玩意给缠上了,浑浑噩噩。
干爹心里愧疚,才会这样配合他!
想到这,沐英赶紧上前,在朱元璋的耳边私语道。
“干爹,平江有几个上清一脉的道士,听闻能驱邪逐崇,唤人心智。”
“孩儿过几天便将他们请到应天,让他们开坛做法。”
“定能驱逐秋弟身上的邪祟,治好他的脑疾!”
朱元璋:“......”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若是旁人咒季秋得了脑疾,朱元璋估计当场便要抽刀子砍人了。
可说话的人,是刚刚从平江归来,不了解情况的沐英,那就另当别论了。
念及于此,朱元璋只好轻咳一声,解释道。
“英儿,正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你可莫要小瞧了这個兔崽子。”
“这么跟你说吧,军师几个月前,便已经将他收为弟子了!”
一听这话,沐英非但没有恍然大悟,反而还露出了和当初崔兴一样,分外懵逼的表情!
军师是咋想的呢?
片刻后,便见沐英看向朱元璋,略显悲戚,犹犹豫豫的开口道。
“干爹...”
“所以得脑疾的人,原来是军师?”
季秋:“???”
什么话这叫!
见季秋露出了格外幽怨的表情,沐英这才噗嗤一笑,揉着季秋的脑袋温和道。
“好了,不逗你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害得我担心了许久。”
“既然拜入军师门下,那就好好向学。”
“军师可是当世大才,学会他身上的本事,咱俩将来才好给干爹效力,给标弟保驾护航。”
“知道了吗?”
听罢这话,朱元璋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反而还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
朱元璋这人,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粘上毛比猴还精。
在他面前耍心眼,非但无用,反而还会恶了在朱元璋心中的印象。
也正是因为季秋,沐英,在三年间,给人留下了性格坦荡,为人至诚,有什么就说什么的印象。
二人才会被朱元璋和马皇后视为家人。
至于现在...
嗨,那不是有个得脑疾的人背锅嘛!
“好了,那就让我听听,你这段时间跟军师学到了什么吧。”
说罢,沐英便摆出了洗耳恭听的架势,和朱元璋一起目不转睛的盯着季秋。
季秋也是不怯,拉着二人坐下,这才不慌不忙的开口道。
“干爹,大哥。”
“这第一件事,便是出在王保保身上。”
“这人我曾听老师和左都御史提起过,评价甚高。”
“若是按他们的话来讲,王保保其人,当属元廷如今唯一的名将。”
朱元璋二人脸上,立刻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对于王保保这人,朱元璋这边其实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人没闲着。
朱元璋在南边跟陈友谅,张士诚大战。
王保保同样在北边,跟答失八都鲁、孛罗帖木儿大战,最终赢得党争,成为了万人之上的中书省左丞相。
“当年和陈汉一战,战前陈友谅都未曾获得军师这样的评价,只说他是反复小人,冢中枯骨。”
“这么看来,王保保其人,当真不能小觑。”
听着朱元璋略显凝重的评价,季秋淡淡一笑,从容道。
“确实,不过这老小子,还当不得干爹如此评价。”
“王保保如今虽然大权在握,但已经有了败象了。”
“干爹请看。”
季秋指向殿中的地图,耐心道。
“自当年征倭失利后,元廷一直不重视水军的培养。”
“是以王保保根本不敢沿着长江驻防,只是在淮水两岸,布下重兵。”
“这便露出了破绽。”
“孙子兵法有云,备前则后寡,备后则前寡,备左则右寡,备右则左寡。”
“故无所不备,则无所不寡!”
“王保保集重兵于淮安,其他地区守备必定空虚!”
“我等可利用水军,沿长江逆流而上,扼守重庆,避免蜀中的明玉珍和元军苟合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