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城有十五万精锐驻守,整整十五万!”
“就算是十五万头猪,贼兵也得抓上半个月,怎么可能说丢就丢?”
王保保越说越起劲,竟是直接走到帅帐中间,死死盯着瑟瑟发抖,后仰倒地的传令兵。
“报!”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又是一位传令兵急入帅帐,上气不接下气,急促道。
“南阳急报!”
“贼军已经度过汉水,攻克樊城,兵锋直指南阳!”
“脱因帖木儿大人遣人送来亲笔血书,请将军速速派兵救...”
“救个屁!”
“这個蠢猪,庸才!”
“老夫怎么会有这么个弟弟!”
接连不断的噩耗,彻底摧毁了王保保心中最后一丝侥幸。
怒极之下,王保保抽出弯刀,将浑身怒火对着身前的帅案挥砍而去!
伴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帅案瞬间断为两截,木屑横飞。
周遭的将领见状,顿时屏气凝神,纷纷噤声。
“呼...呼...”
发泄完心中的怒火,王保保喘着粗气,再次询问道。
“这个蠢猪,还有没有别的话带到?”
“有...”
传令兵点点头,如履薄冰道。
“这里还有一封脱因帖木儿大人,要交给大人的书信...”
“念!老夫现在不想看到他的字迹!”
王保保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眉眼中尽是对于脱因帖木儿的厌恶。
“是...”
咽了咽口水,传令兵这才掏出书信,颤抖道。
“阿哈,贼军当中,妖人甚多...”
“有一汉人武将,格外凶悍,善使妖法,出入大军如入无人之境...”
“停!别念了!”
王保保忽然感觉自己这个弟弟,并不是给自己送了一封书信。
而是一边吃着苍蝇,一边还振振有词。
我吃苍蝇是有理由的!
什么东西啊!
败了就是败了,我们草原上,雄鹰一般的汉子,从不畏惧失败!
从头再来便是!
找什么借口呢?
妖人?格外凶悍?出入大军如入无人之境?
王保保偏不信这个邪!
汉人大都孱弱,怎么可能诞生比我们雄鹰之子更强悍的将领?
更重要的是,脱因帖木儿还搞出来了个妖人的说法。
这不是帮着贼军打击己方的士气吗?
是以无论如何,王保保都必须否定脱因帖木儿的说法。
“唉...”
幽幽的叹了口气,王保保看起来,一瞬间便苍老了不少。
“家门不幸...”
“让诸位见笑了...”
“此战结束后,我定要将这孽障,明正典刑!”
在座的将领中,有不少人的血亲都在脱因帖木儿军中出征。
如今脱因帖木儿军败,众多将领都是面露忧色,既担心家人,又害怕自己受到牵连。
王保保这话,就相当于把脱因帖木儿卖了出去,让他一个人承担兵败的责任。
不过责任也确实在他身上就是了...
话头一转,王保保的语气忽然高昂起来,激昂道!
“至于这孽障的说辞,各位更不要相信!”
“汉人体弱,人尽皆知!”
“怎么可能单骑冲阵?”
“纯纯的无稽之谈!”
“若真有什么妖人,对面的贼兵早就朝咱们发起进攻了,怎会等到现在?”
“老夫倒是很感兴趣,这孽障口中的妖人,能不能挡住我们勇士手中的弯刀!”
帅帐内,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
王保保大义灭亲的姿态,令帅帐内紧绷的氛围和缓不少。
见此情景,王保保也是将眼底的忧色藏起,朗声道。
“传令脱因帖木儿,让他务必戴罪立功,坚守南阳!”
待到传令兵走后,王保保看向在场众人,做起了战前动员。
“我等于贼兵对峙已久!”
“脱因帖木儿虽然兵败,但无碍大局。”
“明日,咱们便主动出击一次,见识见识贼军的妖人!”
......
“阿qiu~!”
“谁念叨我呢这是?”
季秋站在南阳的城墙上,揉着鼻子,一脸纳闷。
很遗憾,王保保的命令,脱因帖木儿注定完成不了了。
因为南阳已经被季秋带人攻破了!
襄阳之所以能成为兵家必争之地,就因为其是众多水系的交汇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