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左相国?
李善长布满褶子的老脸,瞬间浮现于毛骧脑中。
怎么可能?
李善长那点破事,别人不知道,毛骧还能不知道吗?
他能整出来这么个...对!锦衣卫!主动给自己找罪受?
除非李善长得了脑疾!
“秋哥儿,别开玩笑了。”
“有些话我不能和你说。”
“但你说,这个主意是左相国出的?”
“别逗我笑了!”
毛骧本就是想打趣一下季秋。
谁曾想季秋一听这话,当场便怒了!
“老毛,你什么意思?”
“怎敢如此辱我老师?”
“吾师高风亮节,心忧大明,岂是你能在背后中伤的?”
看着季秋怒气冲冲的表情,甚至连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毛骧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你说的这俩词,有一個字能和李善长扯上关系吗?
这老小子在背后算计过你啊!秋哥儿!
可碍于身份,毛骧又不可能将当初李善长捧杀季秋一事,如实相告,只得举手做投降状。
“秋哥儿,别生气,是我失言!”
“哼!”
“再有下次,咱们两个便割袍断义,谁也不认识谁!”
毛骧顿时苦笑不已,心中不由的感慨道。
李善长在背后这么坑秋哥儿,仅仅因为一个师徒情分,秋哥儿就这么维护他。
娘娘平时,还真没说错!
秋哥儿真是个厚道人啊!
“好好好,秋哥儿,咱不说这个了。”
“那接下来?”
得!又被忽悠住一个!
季秋的变脸速度,也是隐隐得到了朱元璋的真传,一瞬间便恢复了镇定的模样,从容道。
“你先返京,将锦衣卫一事亲口告知我干爹,请他尽快定夺。”
“那汪广洋这边...”
“别想了。”
“继续盯下去,你也盯不出什么。”
“这么多天,你有一点收获吗?”
毛骧不好意思的扣了扣下巴,尴尬的不行。
这时候的毛骧,实在是太青涩了。
对方的手段稍微隐蔽些,毛骧就只能干瞪眼,堪称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真实写照。
但毛骧此时的窘迫,相信未来不会再有了。
只要锦衣卫在手,毛骧便是那个手握大权,令无数官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指挥使!
“顺便再告诉干爹,汪广洋这边,我来盯着。”
“对了,还有一件事,骧大哥你恐怕要上点心。”
“什么?”
“陇西那边,多派点人手过去,盯紧张家和李家。”
“条件允许的话,威逼也好,利诱也罢,总之想办法在他们府中,建立一条情报来源。”
“现在没时间慢慢往里安插人手了,必须要快。”
不等毛骧追问,季秋便主动解释道。
“汪广洋想要做什么,咱们现在还不清楚。”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他就是想拿王家来做文章。”
“既如此,李家,张家,同样可能成为他的目标。”
“这次咱们失了先机,拿这老小子没什么办法。”
“无妨!”
季秋大手一挥,略显凶狠的说道。
“小爷有的是时间陪他玩!”
“我就不信了,这老小子以后能一点马脚不露!”
说来奇怪。
这次的事情,让季秋的头脑隐隐有些发热,无比亢奋。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汪广洋,非常轻蔑的对季秋发起了挑战。
毛骧知道汪广洋在搞事,季秋也知道他在搞事。
甚至汪广洋本人,也清楚季秋他们猜到了自己在搞事。
可你们能拿我有什么办法吗?
汪广洋自恃手段高明,认为季秋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
但他忘了,季秋并不是那些只有花花肠子的文官,而是在战场上刀尖舔血的武将!
对于季秋来说,汪广洋此举,就等同于对他发起了一场战争。
而战争何时结束,那要季秋说了算!
......
谈话结束后,毛骧悄悄地来,悄悄地走。
季秋依旧维持着深居简出的作息,静静等待着王宣父子那边的消息。
而在这几日间,徐达他们可没闲着。
渡河的战船,两路大军的主帅人选,都已经安排妥当。
没有任何意外,横跨黄河,直捣大都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