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招呼便走,李饮元也没有生气,还亲自跟在毛骧屁股后面,站在店门口摆手相送。
等到毛骧的身影,彻底混迹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时。
李饮元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不见,还往一旁很是不屑的吐了口痰,关上店门大骂道。
“呸!”
“圣上的一条狗而已,也敢在老夫面前摆谱?”
“老夫早晚要让你知道知道我李家的厉害!”
“老爷...”
“嗯?”
待到李饮元发泄完后,伙计紧张的上前,局促道。
“咱们的棉花,还准备吗...”
“准备!当然准备!”
“老夫是个生意人,平生最重诚信!”
“这买卖都已经签字画押了,难不成,你想要老爷毁约?”
“小的不敢...”
“呵,老夫今天心情好,不和你计较。”
“快去联系其他商行,老夫要亲自出面,收购他们库存的棉花!”
一想到季秋即将送给自己的几十万两银子,李饮元顿觉心情无比舒畅,美滋滋的拿过季秋喝剩下的半壶茶水,自斟自酌,心中愉悦的感慨道。
安南伯这人,当真是老夫的财神啊!
看来,以后要和安南伯多多来往才是!
毕竟这年头,这样的傻子,可不好找了!
......
“你是说,那个混账东西,拿着咱的钱,用高于市场价的价格,全部购买了棉花?”
“还只是定金?”
听着朱元璋颤抖之中,满是心痛的声音。
毛骧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点头道。
“上位,卑职问到的,就是这么个情况。”
“想来那李饮元,还不敢欺骗卑职...”
朱元璋:“......”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整个大殿内,霎时间鸦雀无声。
毛骧屏着呼吸,紧张的看着朱元璋越来越红的脸色,随时准备呼叫太医。
出于对季秋的交情,毛骧斟酌许久后,决定帮季秋说两句话。
“上位,卑职觉得,秋哥儿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毕竟,秋哥儿虽然散漫,但却是实打实的精明人,左右丞相,都赞不绝口,争着抢着要收下秋哥儿作为弟子。”
“若非有着十足的把握,秋哥儿怎么会想着要将棉花,卖到北方去呢?”
“依卑职之见,不妨让卑职再去找秋哥儿问个清楚,看看秋哥儿到底要做些什么。”
说罢,毛骧便闭口不言,等待着朱元璋的定夺。
而他的话,瞬间点醒了朱元璋。
先前朱元璋只顾着心疼自己的私房钱,没功夫细想。
听毛骧这么一说,朱元璋也是回过神来,稍稍揣摩,便感觉季秋这小子,估计又要折腾什么幺蛾子。
季秋这小子,粘上毛比猴都精,咋可能干出来这种明摆着给人送钱的事?
难不成...
“毛骧,你继续跟着这混小子!”
“一旦发现有什么情况,立刻命人来报!”
“是!”
......
时间匆匆,一晃便是三日。
三天的功夫,已经足够让一个劲爆的消息,传遍整座金陵。
比如,大名鼎鼎的安南伯,犯了失心疯的事...
毕竟,若不是得了疯病,怎么会有人能干出来溢价收购棉花的事?
不乏有常遇春这种憨直的,对这种小道消息,信以为真,带着医生上门就要给季秋看病。
搞得季秋不胜其烦,索性闭门谢客,让崔兴帮自己留意李饮元那边的动向。
“回来了?”
正在家中猛猛干饭的季秋,见崔兴动作利落的翻进自家墙头,也顾不上吐槽,便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前。
“情况怎么样?”
崔兴瓮声瓮气的声音,顿时响起。
“总旗,李饮元的动作很快。”
“听说已经买空了两家商行的棉花。”
“还从北方订购了价值四十万两的棉花,正在送往金陵的路上。”
“只等这批棉花送到,李饮元便能将全部棉花,按时交付到总旗手上。”
说到这,崔兴沉稳的语气里,终于多出一丝波澜。
“总旗,你就别指望这老东西会违约的事了。”
“嗝!”
季秋重重放下碗筷,打了个舒畅的饱嗝,对着崔兴漫不经心的回答道。
“指望他违约?”
“我可不敢这么小瞧东南地区的第一商行!”
“他若是短时间内,征集不到这么多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