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这玩意,在古代就类似于后世的“小皮筋。”
尤其是学生时代懵懵懂懂的恋爱,最喜欢用小皮筋来作为定情信物。
原本用来扎辫子的小皮筋,在怦然心动间,从一个人的头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手腕上。
那若有若无的淡淡暗香,不但象征着心有所属的陪伴,更像是一种“宣誓主权”的行为。
小皮筋往手腕上一戴,嘿,就表示这個男生名草有主,想打主意的你还是歇歇吧!
香囊也是这个道理。
季秋在画舫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官宦子弟腰间悬挂着精巧的香囊,不经意间展示出来,引来一片惊呼之声,骚包的很。
好事者大多会立马追问,这香囊究竟出自谁手。
当得知答案后,周围人表面上连连祝贺,扭头就是嗟叹不已,深感一朵鲜花又特么插在牛粪上了!
从这就能看出来,香囊属于是这个时代的定情信物。
谁要是自己整个香囊戴上,旁人问起是谁送的,却又支支吾吾的说不上来,那是要被人笑话的。
尤其是这个时代,还没有什么“自由恋爱”的说法。
是以,香囊不单单是定情信物,还是“婚约”的象征。
送出香囊,就代表“妾有意。”
接受香囊,就代表“郎有情。”
到这一步,什么测算八字啊,提亲啊,等等结婚之前的流程,就可以开始了。
等到这些流程走完,一段姻缘也就算是成了。。
想到这,季秋突然回过神来,怔怔的看着手中的香囊,一个激灵,差点没把香囊扔出去!
吃了两顿饭,咋就特么把婚约定下来了?
“闪婚”都不敢这么快啊!
“嘿,吃了两顿饭,吃了个媳妇回来...”
“我真是...”
季秋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看起来既懵逼又无奈。
怪不得陈友定这段时间突然连着找自己吃饭!
合着是因为这档子事!
陈婉清...
季秋的手指从香囊背面的“秋”字上,慢慢抚过,试图感受那蕴含在一针一线后的心意。
香囊这玩意,不算啥稀罕的物件。
但其中所蕴含的情感,却不是那些黄白之物所能够表达的。
冷不丁收到这种表明心意,并且还是陈婉清亲手缝制出来的物件,季秋心里没点悸动,那是不可能的。
这份心意,含蓄而又真挚。
也最能打动人心。
学着那些官宦子弟的模样,将香囊戴到腰间。
季秋吹了灯,连衣服也没脱,蹬掉皂靴便和衣而睡。
以往沉重的呼吸声,伴随着满室暗香,格外悠长。
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崔兴正想叫醒季秋,刚伸出手,便见房门“吱嘎”一声打开,从中走出已然穿戴整齐的季秋。
“总旗...”
崔兴的手悬停在半空中,满脸都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真是稀奇了嘿!
总旗今天居然没睡懒觉?
再看看季秋今日的着装,一身玉色襕衫,正式的很,但并没有戴帽,长发在脑后随意扎起,显得十分利落。
大袖飘飘间,季秋腰间的香囊不断晃动,留下一阵令人心旷神怡的淡香。
崔兴也是眼尖,震惊过后,立马发觉季秋今日的不同,赶忙发问道。
“总旗,你这香囊...”
“咳。”
季秋小脸一红,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有些尴尬的转移话题道。
“别管这个。”
“先说说你的事。”
“马上就要启程了,你没给你的那个赵姑娘,说你要去干什么吧?”
崔兴的嘴,向来都是严得很。
但在崔兴自以为的“爱情”面前,他以往的秉性,原则,还能保持多少,着实是一件不太好说的事,季秋也就多嘴,问了一句。
“总旗,我只说我和要跟你去辽东巡边。”
一提到赵蕊,崔兴的语气就变得“黏黏糊糊”,那“猛男羞涩”的模样,像极了后世初次动心,却又故作洒脱的小男生。
唉。
孽缘啊!
见此情景,季秋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赵蕊是个清清白白的人。
只可惜,崔兴这段自以为非她不可的“孽缘”,注定要无疾而终。
“那她是怎么说的?”
“咱们这一去,再回来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就连我自己都给不出一个确切的时间。”
季秋没忍住,还是多嘴问了一句。
“总旗,赵姑娘说...她会等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