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见怀良亲王缓缓上前,几乎是下意识的,刘琏便要将圣旨交出去。
季秋见状,一边在心中大骂你个不争气的东西,一边赶忙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刘琏方才如梦初醒,赶忙将圣旨往怀中缩了一缩,开始按照季秋先前的吩咐,朗声道。
“你便是怀良亲王?”
“上使慧眼如炬。”
怀良亲王很是恭敬的应承了一句,那满是渴望的眼神,却始终落在刘琏怀中的圣旨上。
“小国自称,让上使见笑了。”
“上使以臣唤之即可。”
“使不得。”
怀良亲王的态度,可谓是卑微若泥土,一口一个“臣”,说的那叫一個干脆。
但他让刘琏以“臣”来唤他,却是大大失礼,说是暗藏祸心,也不为过。
“你我皆是大明臣子,无高下之分。”
“有资格以臣唤你的,就只有我大明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
刘琏不卑不亢,直接反驳了怀良亲王的说法,甚至还微微皱眉,看起来有些生气。
事关原则,刘琏的脑子还是非常清醒的。
“上使见谅。”
“我等也是久不受天恩,一时激动,故而失态。”
“望上使多多体谅包容。”
怀良亲王赶忙慌张的低下头去,看起来很是懊悔。
可说白了,怀良亲王就是想试探试探刘琏。
看看他到底是大明可靠的臣子,还是如同徐惟德之流的一丘之貉。
要是后者,那自然就好办了。
倭国就算再怎么“落后”,但举国之力,用来满足一个人的欲望,也没有几个人能够招架的住。
几番招呼下来,估计刘琏最多撑到“美人计”那个环节,也就“沦陷”了。
奈何季秋在侧,刘琏那真是一丁点不该有的心思,都不敢有,堪称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见试探无果,怀良亲王也是丝毫不显尴尬,立马便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道。
“上使,我可以接旨了吗?”
说着,怀良亲王便伸出手去,打算拿过那封自己心心念念的圣旨。
谁料刘琏却是猛地后退一步,淡淡道。
“亲王莫急。”
“圣上还有一句口谕,是专门送给亲王阁下的。”
“口谕?”
怀良亲王表现的很是吃惊,但很快又回过神来,再次单膝跪地,摆出了接旨的架势。
“臣怀良,跪接大明皇帝口谕!”
其实口谕这玩意,根本不用下跪去接,稍微弯个腰,意思意思也就得了。
奈何怀良亲王好像下跪有瘾,二话不说话就跪下了,也不知道是图个啥。
“这...算了。”
摇摇头,刘琏绷着脸看向季秋。
季秋在怀良亲王看不到的位置,恶狠狠的瞪了刘琏一眼,这才冷声道。
“你们先退到十步之外。”
“是!”
得到季秋的命令,围绕在刘琏身旁的士卒立刻退去。
这是传达口谕的应有之意,即让与口谕无关的闲杂人等回避。
“咳咳。”
“咱打算给你一个统一全国的机会。”
“......”
怀良亲王彷佛触电似得颤抖了一下,随即迷茫的抬起头来,看向刘琏。
“上使...”
“口谕呢?”
“刚刚的就是。”
刘琏伸出一只手,指向季秋,淡淡的解释道。
“至于具体的细节,你还是问一问季将军吧。”
“这位是使团的副使,亦是圣上的亲卫。”
“此行到来,是专门为了给你讲解圣上的恩典的。”
一口气将自己的“台词”说完,刘琏忽然感觉无比放松。
可算演完了!
真别说,这感觉还挺爽。
季将军...
叫起来确实比“叔父”过瘾奥!
季秋适时接过话茬,面无表情的开口道。
“你且起来。”
对于在场的所有倭国人,季秋当真是毫无好感,更不想使用什么“亲王”之类的尊称。
他们不配!
怀良亲王更不敢计较季秋的失礼之处,而是无比急切的起身,凑到季秋面前,颤抖道。
“还请上使细细道来!”
面对诱惑而不为所动,是一项非常难得的品质。
这要求当事人无论面对多么诱人的情景与利益,都必须保持理智思考的能力。
有了这个本事,就能够逃脱被“画大饼”的局面,更能避免自己因为先期的付出,而落入到不利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