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替他说上话了……这鬼子衣裳一点都不夹风,晚上跑出来真他娘冻死人了。”
看他这样子絮絮叨叨还要继续骂,姜诚撩起腿拿膝盖顶他屁股一下:“能不能闭上你嘴?出来之前不就商量好了,你俩又不会说日本话……穿着一身鬼子军服张嘴闭嘴东北腔。”
蔡远明吐舌一笑竖指噤声,做出副表情表示自己闭嘴。
按照郭茂宸的指示,他们骑马出城摸进了沟帮子火车站,在个废弃的村子把马匹栓好隐蔽,简单休息了一下。
小心地四面巡弋一番,竟是发现俩真鬼子提着步枪,在附近屯子抓了个民妇,打算拖进废墟干活,却被海平川蔡远明偷摸上去,一拳一個撂倒。
贼老二大约是想起自家大平庄让炸死不少百姓,狠劲上来下手太重,竟把个鼻骨彻底砸碎在面门,再怎么拍脸泼水也搞不醒。
撩眼瞪他一眼,还是从军靴里拽出刀补了两下,姜诚把全副精神放在另一个鬼子身上。
拽了他皮带抽了几下,这倒霉蛋呜哇乱叫着醒过来;姜诚没给他任何反应时间,提住领子就是一阵破口大骂。
吓得这鬼子屁滚尿流,尤其是姜诚纯正的关西腔和明晃晃的肩章,把这狗日的以为是下来巡视的长官,发现自己违反军纪跟着同伴擅离职守。
慌乱中,呜哩哇啦把姜诚问的部队番号,护路军的驻扎情况说了个一清二楚……还很日式地跪在地上不停地撅腚求饶。
直到在外面放哨的海平川回来,无意中说了句中文才露了馅——
明白上当的鬼子骂了句“可恶的支娜人”,正跳起来要跟姜诚玩命,却被蔡远明捂嘴一刀切了喉咙。
“行了,也没啥好问的了。”
眼见那鬼子横躺在地只剩抽抽了,姜诚顺着他衣裳把证件和个人物品摸走,擦洗干净双手直起腰身带他们大摇大摆往日军领地去。
1917年日军的警戒性比全面侵华时弱得多……毕竟此时的他们把奉军视为蛮夷,而且不管是纪律性还是武器代差都差太远,压根没想过有华夏人这么大胆子往队伍里摸。
况且姜诚日语正宗,身上的证件也都是真的,加上熟悉的日本香皂味更是打消了鬼子们的疑虑。
别看外围正儿八经的,火车站里的鬼子就乱哄哄了。
建团广岛的第五师团还是相对怕冷,此时的东北夜晚还是又长又冷,都挤在一块骂娘打牌。
很顺利地搞到了各班火车的时间表,三人刚打算撤退,姜诚突然狡黠地眨了眨眼一笑。
人都来了,不给小鬼子们搞搞破坏,岂不是亏了么?
把时间表递给蔡远明让他和平川先撤,姜诚做了个手势告诉他们还是去远处那个废弃的村子等他。
两人交换过目光,还是选择信任并眨眼让他小心。
把挂在角落的煤油灯取下来,姜诚大摇大摆的走向站台深处的仓库。
刚才无意中看到这上面写的“闲人免进”中文,再加上门口站得笔直的一名哨兵,姜诚猜想这里一定存有重要物资。
见着靠近过来的人影,这个冻得本有些神游天外的鬼子骤凛,可熟悉的军装又让他放松了警惕。
“这鬼天气真是要命啊!怎么就留你一个人值守呢?”
姜诚做出副鬼子军官特有的傲慢气质,慢悠悠地问着话。
这鬼子一看姜诚的军衔,虽没认出是那位上宪来,可姜诚俊逸的面孔和字正腔圆,让哨兵怀疑是不是那位宫氏的贵族,赶紧挺身敬礼,才是抱怨战友说是方便去了,不知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回来。
“第五师团的混账,居然在执勤这么重要的时刻也开小差……简直有负天皇陛下的信任,根本配不上帝国武士的地位!”
骂了几句,却又伸手到了衣兜,一定要奖励这位忠于职守的哨兵。
眼看自己竟是摸出包香烟来,哨兵顿时就激动了:
毕竟克扣配给这种事情不光民国军阀有,更是下克上的小鬼子们“优良传统”。
一根烟刚递过去,姜诚装模作样又像是要掏火柴,可摸出来的居然是把冰凉的铁器!
轻轻松松的一送一拧,姜诚顺势把他放倒在死角处,悄无声息地从死尸身上拿出钥匙开门。
煤油灯顺着一照,没想到里面没有枪支弹药,放的除了粮食之外,就是些鬼子的烟酒。
“老子还以为能烧个军械库呢,失算失算。”
怪不得看守这么稀松,姜诚撇了撇嘴,顺手把手上的煤油灯往麻袋上面一丢。
转身出门上锁,姜诚把那一大串钥匙直接扔进了火车道,又做出鬼子军步的傲慢姿态,还从大门那边径直离开了。
还没走多远,就听到火车站内有鬼子叽叽歪歪的大喊大叫,什么失火了,赶快救火之类的统统传了出来。
回身看了一眼,那粮库已经火借风势烧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