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毛病,他们真正的目的,显然不仅仅是煤矿而已,还必然是奔夺县城来的。”
姜诚把眼光又落到面前的地图上,“远明你看,煤矿离县城才多远?走个好道,最多一个来小时就到了吧?”
“小鬼子要是真奔刘房子县城去,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这年代乃至抗战初期的关东军,综合素质可以说是最强的。
蔡远明凑上来无声点头,姜诚继续往下说道:“全矿上下连带矿工这些有三百多人,几乎都是刘房子县城本地人——”
“煤矿被夺,很多矿工一旦失去这营生,恐怕全家都得挨饿……于是,这第二场冲突势必难免。”
蔡远明意味深长地点头道:“是了,一旦矿工忍不住了,聚众再去煤矿闹事,小鬼子是不是就有借口,出兵县城去了?”
这种事,鬼子可不是第一次干了。
远的不说,就是搁近处大平庄的冲突,就是小鬼子打着“挑衅”和“保护侨民”的旗号,然后派兵来攻打大平庄。
吃一次亏,他也学乖了。
姜诚欣赏地抬头回望他一眼:“我想,鬼子打的主意,比你想的还坏。”
低头凝视着地图,蔡远明又抬头回望过来:“老弟,你说这鬼子,是不是也瞄上咱们四平了?”
抬手按在他的肩膀,姜诚笑了:“你啊也终于学精了。”
…………
第二天一早,姜诚集结一個团的兵力携带重武器,还有骑兵营炮兵营配合,让壮汉巴音领重装骑兵沿途叫喊并放枪开道,一路浩浩荡荡开进刘房子县城。
正在跟新娶的姨太太“睡回笼觉”的刘占兴一听这事,吓得裤子都差点没穿上,一路慌里慌张飞奔到城防——
然而此刻海平川和巴音,早就把那些企图拦路的守城士兵打一边去了,大部队喊着口号,正浩浩荡荡往刘占兴的营部去。
“姜团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这伙进门抬眼就看到姜诚翘着二郎腿,端坐在原本属于他的位子上,左右不是海平川这样目露凶光的手下,就是叶海韩明那些全副武装的警卫。
低垂眼眸,姜诚旋即冷笑。
这废物衣冠不整,脸上还挂着潮红,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股难以言明的气味……显然来之前正跟某个婆娘嬉戏。
刚开始,姜诚还以为刘占兴是怕帮着矿工们出头,会被鬼子倒打一耙,所以才把事情硬压了下去;
然而现在一见他这蠢样子,自己才发现是想多了。
“刘营长,自总参部下令我接管四平以来,你好像从来也没到团部报到吧?”
看着他神色多了几分紧张,姜诚换了条腿翘起,一手斜倚扶手并把身子稍稍向前探了探,“怎么,是我姜诚那门庭太小了,容不下你刘营长的吗?”
这帽子扣的就有点大了……虽说收编他保险队的人是吴俊升,但四平由他姜飞澜全面接管后,吴俊升也联电表示,刘房子及其周边大小县城都划给他。
可这刘占兴尽管之前被收编,吴俊升因为忙着剿匪,再加上四平多次易主,这小子霸着刘房子依旧还在当他的“地方土皇帝”;
突然上来这么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将领当他的头儿,刘爷也得放在眼里。
所以附近几个县城的头目都去过四平表示了归顺之意,刘占元就跟没瞅着人差不多。
时下被如此质问,刘占元反而不慌不忙:“姜团长这是哪儿的话?难不成属下在您眼里,就是这番眼里没人?属下,”
“属下不过是……县城里公务繁忙,才,”
根本没容得他把后半句话说完,毒言毒语的蔡远明便抢着说道:“好家伙,还公务繁忙?你特么忙个啥啊忙?”
说着这话,这嘴坏的小子手按腰间马鞭,坏笑着走上前去,并在他身边抄着手走了几圈,“我看刘营长是不知在哪个小妞被窝里,忙个鸟鸟的公务吧!”
其实这话不见得有多么好笑,但是四周都是他姜飞澜的属下,立马在这话音一落的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臊得刘占元一张脸顿时通红。
“姜,姜团长您……”
待那笑声稍稍低了些,这厮紧咬着后牙几乎是低吼,“您来就是羞辱小的是吗?”
面对这张脸已充斥起恼羞成怒,姜诚一推椅子轰然站起:“把人给我带上来!”
这话掷地有声,紧接着由孙正楠领着罗玉柱梅升,以及几十个鼻青脸肿的矿工代表走进正厅来。
偏头一见他们,刘占元表情稍是一僵,但转瞬故作镇定:“什么……意思?”
姜诚背合双手冷然上前:“刘营长可认识他们?”
马上回答:“认识——就是城里几个刁民!尤其是这个罗玉柱,聚众闹事不分青红皂白在公务大厅喊冤……”
“这种事,我们,”
姜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