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蔡君恒暴毙,他们的部队和地盘,早就被虎视眈眈的荣世弘吞了。
而对于姜诚来说,蔡、海两家就是现代人说的原始股东;
相比稍显清贫的海如松,蔡远宗那时候有截下来的段芝贵的装备,还有盘踞在大平庄的二团。
在蔡家看来,他们于姜诚有知遇之恩,没有他们也没有他的今天——
可其实他们彼此是互利互惠,与其说是蔡家成就了姜诚,不如说是姜诚给他们铺顺了道路。
不仅摆脱了被吞并的命运,在姜诚前往四平“分家”的时候,他还把大半经营来的财富和兵马留给了蔡远宗。
大平庄离奉天仅一步之遥,他哥俩真有实力的话,附近的西营场新市村什么的早就经营到手了。
可现在呢,一年多过去毫无建树,又被孙烈臣整编;而与他同一批的刘润川已经升了旅长,手底下还有一支新式的炮兵团。
“蕙心,这事儿前因后果你是知道的。我娶小娟,一多半是看在她那片芳心深情;另外,其实你心里也清楚,我却也需要蔡家共谋大事。”
说着话,他伸手握住了爱人的手,“我对你没什么可隐藏的心……蕙心,让你出口劝一劝,也是看在小娟和承业的面子上;”
“我目前替张长官做代理吉林,少不得带更多的人,更多的兵,队伍肯定是越做越大。远明是咱的人,但他继续咋咋呼呼,我也只有仿帅爷处置冯老三的例,把老二也处理了。”
“让他带着134旅移防四平——真走到这一步,他这官也就当不成了。”
话说到这里,姜诚不禁想到了帅爷的那位三姨太戴宪玉……
她哥哥也是胡搞乱搞,让大帅一枪给毙了,从那往后三姨太就再没得过宠。
海蕙心看了他一眼,又是叹气道:“飞澜,我懂你,我怎么能不懂你呢?”
“可我一个妇道人家,能帮你的,也就这些。爹爹和哥哥时常挂着你的好,说是没有飞澜,没有景炎伯伯,我们也就是六里河养马罢了……爹爹哥哥不贪什么团长旅长的,跟说不上什么钱啊权的,都听你的!你让干啥就干啥!”
说到这里,她颤颤地搂住姜诚的腰,紧紧贴到他宽厚的肩膀来,“至于我,就盼着咱们一家人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就好了。”
“飞澜,咱们再也不打仗了好不好?在四平我们几个女人凑在一起天天挂心你们在前线,那日子太难熬了!”
听着她这番暖心的话,姜诚不由一阵感动用力地抱住了她。
他心里明白,身在这個乱世,不打仗是不可能的。
唯一能做的就是变强大,掌握更多的地盘和兵,才能把外敌抵御在外。
做一个统帅不容易……只是抵御外敌远远不够。
现在内部出现问题苗头,如果他解决不好,手底下的元老很有可能个个分不清大小王。
海平川跟他有过命的交情,海如松父女对他更是忠心耿耿——可是手下不止这些。
一旦让那个贼老二开个先例,麻烦一定在后头!
姜诚凝神思索间,叶海已是把准备好的饭菜送上来,一面提醒道:“爷,这可怪冷的,还是赶紧吃了早些安置吧?”
“方才总参部的姜参谋来电话了,说是帅爷进京调停了,让咱跟吴长官都严守门户呢。”
老狐狸最终还是跟老段小徐翻脸了……接下来曹锟贿选,又会侵犯奉军的利益,直奉之间冷战形式的备战即将开始。
“知道了。”
姜诚摆了摆手,又道,“你这小子没偷懒吧?让你带着人收拾洋楼,赶紧采买吃的用的,我咋看着就没动静呢?”
叶海挠头憨厚笑了:“您这话说的——咱家海夫人都来了,还让我干呐?谁有咱家大妇做这事儿称手的,您也别让小的关公面前耍大刀,咱还是合适跟姜爷您当跟屁虫!”
海蕙心噗嗤笑出声来:“瞅瞅,这都你带的兵,嘴皮子溜得跟什么似得!”
自她与张廷雪双双嫁过来,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不论是家里还是部队上,都把年纪稍长些的海蕙心视为大妇。
而张廷雪则更像一个外交官,在奉天和四平等地打理商业,连刘房子的煤矿铁矿都是她在主管。
“有你们两个贤内助,我这心啊是少操一多半了!”
一边说一边喝鸡汤,里面加了粥还放了山里采的菌子,滋补养生得很。
吃饱喝足两人携手回屋睡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听说了张廷慧已从四平换乘汽车奔长春来了。
而跟他一块出发的,还有四平府里的一大家子。
姜诚顺道打电话让蔡婵娟带着儿子,和府里一家子人也来。
一来这三两天的就过年了,再者蔡远明这事闹大了,姜诚也是想把事情摊开了说。
当天晚上一大家子就到了,躲在房里的蔡远明终于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