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了几句姜诚便把听筒挂上了,抬眼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表情稍显一言难尽,哼了一声笑道:“咋,不会是跟小英吵架了跟我告状来了吧?”
海平川苦笑:“你这说啥呢……有俩事,头一遭是蔡家:超六兄已向帅爷请令了,两兄弟都招了——他们联合黑龙会,意图谋害飞澜你;”
“其实与蔡家接触的小鬼子,早在之前你帮着他们经营大平庄的时候,就曾秘密接触过他们。”
姜诚一拳砸在桌面的文件上:“他妈的,难怪保险队的成员怎么找都找不到人来——”
“原来都是里应外合意图谋害我?呵呵……这事应该是蔡狗儿交代的吧?大平庄的治安,一直都是他负责。”
海平川点了点头又道:“是也不是。要说这回事情,还是多亏了蔡狗儿。”
“是他在大平庄听到刺杀的消息,本打算一路跑长春来报信,反而被蔡远宗觉察关在牢里打了个半死;是他媳妇花钱买通了蔡远宗的参谋杨平,让陈鹏给放了……”
眼看姜诚有些迷惑,海平川叹息道:“蔡狗儿没跑出奉天便给蔡远宗的人追上崩了。”
“杨平陈鹏一见此景便也怕各自不得善终,商量后便分头行动:一个见张长官去,另一個急急忙忙跑长春来了……唉!谁知这事情还是耽搁了一步——”
“杨平陈鹏现在都在张长官那边,上头说他俩想带着手下奔咱来。”
姜诚摇头:“这俩人都不要。”
杨平的底细他是一点都不清楚,而陈鹏可是当初蔡家的死党——按辈分来说还算两兄弟的叔叔辈;
就算真纳了“投名状”,他也不可能信任。
抬眼看了海平川一眼,姜诚还是把下杀招的话生生咽了下去,一番平静叹息道:“唉,大约也是给家人求个活路吧——”
“咱们若是太赶尽杀绝,将来冯兄也是不好开展工作了。”
说完这话姜诚便是吩咐大平庄是他29师的地盘,但总归是冯庸和超六兄携管,还是让他们自己处置吧。
说完这话姜诚又问他第二件事,海平川表情却更是为难:“飞澜,金团长带着几个……咳咳,要我咋说呢,他们,唉……要我咋说呢,他们,”
支支吾吾他才是汇报着,金延喜挑头,几个从前28师以及吉林孟恩远高士傧的下属到了。
听到这话姜诚不仅不生气,反而乐得一拍大腿道:“那还等啥呢?哥几个是不是都到公署大厅来了……快都给我请屋里来啊!”
啊,你还真打算见他们!?
海平川吃惊不小,但毕竟现在的一把手是姜诚,他哪敢提半点质疑?
在他身后徐福善一听这话,敬礼回身就出了大办公室的门。
短短几分钟,这些军官便在他的带领下进了门。
别说姜诚,就海平川现在的级别,也远远比他们几个团长营长高。
但姜诚还是满面春风的起身迎接他们,海平川也紧跟其后走上前去。
寒暄了几句姜诚摆手让他们落座,随后在自己椅子上翘起二郎腿斜眉一笑:“怎么个事啊诸位?黑吉两省正值对峙局面,不在各自岗位上忠于职守,跑来长春可有何贵干啊?”
这番话说的是半古不白,连脾性最为暴躁的金延喜也听出他掉书袋之意;
但尽管立时不快地瞪起双眼,这个朝族出身的金团长还是压抑着口气:“我说姜爷,咱们也别打哈哈了!”
“不是您让冯老三与哥几个谈的吗?怎么临了您是又不认了……咱们可是冒着吴长官震怒的后果,过来找您的啊!”
听完这话,海平川最先吃了一惊。
立时把目光转向他的好兄弟兼顶头上司,年轻的统帅唇间浑浊的笑意令他双手都有些发凉:
好家伙!
原来去找冯德麟,并不是想让他去劝吴俊升,而是,而是让他去劝这些人——
环顾四下,除了这“花架子”金延喜王俊山外,丁春喜,叶青林,徐厚成以及周保全都是他冯老三的下属……
只是他冯老三下野后,他们连人带部队都被吴俊升收编。
短暂失神间,姜诚笑容更浓:“哎哟诸位都是前辈,才是不要对着飞澜打哈哈啊!”
“咱是找过他冯老三……也只是看在当年与冯公子有同窗之谊,想让他们父子出山,帮我代管一下大平庄西营场这些地盘!”
“咳咳该说不说真就是那话,姜某现在跟黑省‘打冷战’,对大后方实在分身乏术才出此下策啊!”
姜诚才不会主动提这事,他得让这些人自己把话挑明。
吴俊升不义想耍花招,他当然也得来个见招拆招。
妈的,你想趁黑吉对峙拆分老子地盘,咱就想办法挖你的兵!
王俊山看了看面色急切的诸人,虚拳抵住唇佯作咳嗽了两声,做出副崇敬模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