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坞堡上的人可是张氏族长当面?”
吕衣并不下马,反而冲着坞堡城门上微微拱手问道。
“正是张商,来者可是并州第一豪侠吕衣壮士?”张商见来人似乎并没有强攻的意思,心中稍稍一定,张口就是一顶高帽子。
“正是在下。”吕衣淡淡的点点头,等待着张商的下文。
“我张氏与足下并无仇怨,不知足下今日带人攻门所谓何事?”
“哈!无冤无仇?张汛小儿还认识乃公否?”吕衣尚未开口,身后的郝萌顿时抢先发难起来,他脸上的伤势原本就是新伤并未愈合,经过长途奔袭更是胀痛难忍,见张商居然矢口否认他儿子打伤自己的事情,顿时怒不可遏。
“你放屁,明明是你先调戏吾妹,我忍耐不住这才将你捉打一顿,现在看到你这小人嘴脸,当时应该是打的轻了!”张汛不怕死却受不了一点冤屈,立即大声还击起来。
“若不是你们仗着人多,乃公岂能着了你的道?”
“嗯……?”
郝萌当即不忿还想再骂,却被吕衣回头用不满的眼神制止。
“此事的来龙去脉我已知晓,郝萌调戏张氏女子确有不对,张汛你打的好!若换成是我,必然要出手更重!”可是接下来吕衣的话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吃惊不已。
“吕衣要卖我!?”郝萌大惊。
“兄长这是闹哪样?不是说好来打架的吗?”吕布等人也是心中疑惑不已。
“难道这吕衣远道而来不是为了打架?而是为了登门致歉的?”而坞堡楼上的张商、张汛父子更是面面相觑,一脸懵逼。
唯有一直习惯性紧绷着面容的高顺闻言思索了一下忽然展颜一笑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
“郝萌,你调戏张氏二小姐在先,此举绝非大丈夫所为,如今张氏父子俱在,你还不快下马向二人致歉?”
吕衣却不管他人的想法,冲着郝萌淡淡吩咐道。
“这……”郝萌闻言面色犹豫起来,明显是不想向昔日暴揍自己的仇人低头。
“郝萌,你好大的胆子!居然连我兄长的命令都敢不听了吗?”一旁的吕布见郝萌犹豫起来,立即伸手握住自己腰间的佩剑,大有一副若是你小子不想体面,我就帮你体面的架势,俨然一副吕衣脑残小迷弟的做派。
“郝萌岂敢!”郝萌被吕布的气势所逼,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下马来到吕衣身旁,冲着楼上的张氏父子遥遥一拜。
“郝萌酒后失言,无意冲撞了张氏二小姐,这里向两位赔罪了。”
“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父亲,这吕衣果真是来道歉的!”张汛见状不由惊喜起来,看来自己喝酒吃肉的家伙事今天算是保住了。
“呵呵呵呵……都是一场误会,既然壮士诚心道歉,此事不妨就此揭过,毕竟我张氏打人也有过错。”张商见局势缓和下来,忍不住缓缓捋须而笑。
而吕布等人虽然心中憋屈,但是也不敢对吕衣的决定有所不满。
“妈的,原以为是带老子来报仇雪恨的,没想到这吕衣原来是想借着老子的脸面沽名钓誉,我真是看错了这吕衣了!”只有郝萌一人受伤心中流泪不止。
就在众人以为此事已了之时,吕衣却冷笑一声,抬手打断了张商的发言。
“张氏不愧是在马邑排得上号的豪族,果然通情达理!”
“张族长说的对!”
“我说什么了?”张商一脸懵逼的看向自己的儿子,可张汛也是茫然不解。
“郝萌虽然冒犯张家小姐,但是只是酒后无心之过,并未铸成大错,可是汝子张汛却不问青红皂白,不给郝萌辩解的机会,带人将其暴打一顿,确实是你张氏的过错!”
“如今贵族长既然已经接受了郝萌的道歉,说明其酒后冒犯张家小姐这件事已经揭过,可是张汛带人将我生死兄弟郝萌打伤的事情,我吕衣倒是要好好和贵族算上一算!”
吕衣此言一出,局势立即发生了翻转。
郝萌心中立即多云转晴,脸上浮现出看吧,我早就知道吕衣大哥不会寒了兄弟的心的得意表情,立即把自己刚才质疑吕衣的想法抛到了九霄云外。
而吕布等人也是一脸的跃跃欲试,只等吕衣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攻破张氏坞堡血洗张氏满门,以正吕衣并州第一豪侠之名。
“这,这,这……”张商闻言差点惊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刚还以为事情皆大欢喜的他,没想到大好局势居然转瞬即逝。
“罢了罢了,看来是少不得和这吕氏兄弟做过一场了。”张汛则是满脸的失落,看来吃饭的家伙事今日注定要离自己而去了。
“堂堂并州第一豪侠今日以我观之不过如此,汝欲何为?”这时,一名不知道何时摸上楼上的一名十余岁的少年眉梢一皱忽然大喝一声,用少年特有的清冽声音问道,将张商、张汛父子负面的情绪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