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也有些饿了,大家厮杀了一夜,正好用昂日多老贼的酒肉祭一下五脏庙。”
吕衣见黄毅和贺须托似乎想要问话,便立即就坡下驴堵住他们的发问。
“这……好吧……”
两人见状,索性按捺住性子先入席。
反正一个晚上都等了,也不在乎一顿酒了。
“看来这次收获不错呀。”吕衣稍稍落后两步,来到成廉、张贾面前压低询问道。
他见成廉、张贾等人红光满面,心中立即明白了此次收获必然不少。
“大哥,昨天黄昏之时,我等见无名山谷处火光大起,便率众攻入扎得部老巢。”成廉一脸的激动,连忙来到吕衣面前小声的汇报道。
“扎得部的精锐倾巢而出,留守老巢的不过是一些老弱,见到我们突然杀出,大惊之下根本没有组织起像样的抵抗,我们只不过伤亡了四五个伙计,成功在入夜时分将整個营帐纳入掌控。”
“这扎得部不愧是这片草原最富裕强盛的部落,其中的物资众多,我们光是马匹就……”张贾也在一旁眉飞色舞的补充道。
可吕衣却挥手打断了张贾的回报,先关切的对成廉询问道。
“受伤的兄弟可曾安置妥当?”
“只有一人因为面部中箭伤重不治,其余人都是皮外伤已经妥善照顾了!”
成廉等人见吕衣重利面前却首先关心受伤的兄弟,心中不由一暖,越发觉得自己跟对了人。
“唉!”吕衣闻言轻叹一声,又嘱咐道:“受伤的兄弟要注意护理和饮食,至于阵亡的伙计也要将其的遗体妥善收殓,和昨日和扎多尔的遭遇战之中阵亡的伙计一道,等我们返回并州之时要将他们的遗体和抚恤金交还给其亲属。”
“诺!”成廉等人闻言感动的连连点头,这也是关系到他们自己的好事。
出塞行商说不定哪天就死了,也许下一个就会轮到自己,因此他们听到吕衣的吩咐决定尽心将此事做好。
吕衣正说着,忽然见到营帐之中伙计正在处理昨夜负隅顽抗被击杀的扎得部战士尸体。
一具具冰冷的尸体被装在推车之中,准备拉到营地外就地掩埋。
这些尸体之中多是老者,鲜有年轻人。
吕衣目睹着推车经过,并没有说什么。
两军交战,死伤在所难免。
但是其中一名十来岁的孩子的尸体却让他眉头紧紧皱起。
“怎么还杀了一个少年?”
这么小的少年还没有辎车的车轮高,即便是胡人也不会杀害这么幼小的孩子。
“这胡儿狡诈,昨夜伪装成害怕的模样,乘乱杀死了一名没有防备他的伙计,因此被我下令处死。”
成廉听到吕衣发问候,冷哼一声,不满的回答道。
“胡人残暴,想不到就连尚未长大的胡儿也这么狡诈……”吕衣默然不语。
不过他转念一想后心中便释然开来。
胡人的生活环境远比关内的汉人恶劣,在朝不保夕的环境中,仁义和慈悲只会害死自己。
经历了大草原残酷生存法则的筛选之后,能活下的来绝大多数都是残暴狡诈崇拜暴力之人。
诨耶部的少族长因为权势,自小就没有受到什么摧残,因此尚能保持一颗赤子之心。
眼前这个死去的少年必然是生活在扎得部的最底层,只能用残忍和狡诈的武器来保护自己。
“你们先去招待黄毅和诨耶部,我稍后就到。”吕衣感慨了一阵后,支走了吕布成廉等人,唯独留下张贾一人,一同走进一处无人的帐篷之中。
“说说看吧,昨夜收获如何?”
无人之后,吕衣直入主题。
喝完酒吃完肉之后的环节必然是分赃大会。
虽然这个大会必然是他自己来主持,但是主持之前还是很有必要搞清楚具体的数字的。
“属下准备了两本账本,请掌柜大人查看。”
张贾从怀中掏出了一厚一薄两本账簿。
吕衣想了一下还是先拿起厚的那本迅速查阅起来。
这本账簿虽然记载的很详尽,让人看不出问题来。
吕衣却明白这是专门写给黄毅和贺须托等人看的,数字和项目必定有所删减。
但是饶是如此,昂日多那老奴的家底仍旧让吕衣看的张开了嘴。
“壮牛两千头、肥羊三万只、健马千匹、弓箭刀剑皮甲无算……”
“乖乖,这老奴是劫掠了多少部族?竟然能攒下如此大的家业?”
吕衣一边看着,脸色开始渐渐涨红起来。
在关内,牛一头价值四千到八千钱。
羊每只300-500钱。
一般拉车的驽马匹则是八千到两万钱。
一般可以当做战马的健马价值是在两